老城街上人家的家里,开始亮起了灯光,刘三福还像丢了魂似的在街边游逛,浮现在他的眼前的是张雨兰娇美可人的笑脸,一会儿那娇美可人的笑脸,一下子变得蓬头垢面,一会儿那蓬头垢面的人是张欣悦……
当刘三福走到东街边的那个八仙醉酒楼门口,他没精打采地走了进去,他真想来个一醉方休。
“这不是老弟小刘吗?这么巧,过来陪哥们喝两个。”刘三福刚走进八仙醉的酒楼,就听到陈志勇热情的招呼声,他抬眼一看,正是自己的狐朋狗友陈志勇,令他吃惊的是,陈志勇旁边坐的是蒋有平,他禁不住问道:“酱油瓶子,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到医院里去照顾你妈的吗?怎么在这儿喝酒?”
蒋有平无奈地说:“我去给老陈送工钱过去,他说他今天过生日,要拉扯我来喝一杯,我妈那儿,只能让我老婆先顶着,来,来,来喝一杯。”
刘三福说:“别在我面前提喝酒的事了,我烦得要死。”
陈志勇做东,连忙拿来一个酒杯给刘三福满上,说:“你马上就要娶老婆了,有什么好烦的?是我,高兴都来不及啊。”
“唉!别扯了,我都为娶老婆这件事烦得快死的。”不胜酒量的刘三福,接过陈志勇递过来的酒,一杯灌进了肚里。
他的这个反常行为,让身边的陈志勇吃惊得直咋舌,连声说:“这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老弟的酒量是猛增啊!”
在一杯烈酒的催化下,刘三福面红耳赤地向两位朋友讲了心头的苦闷。
酱油瓶子听了,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才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笑,他说:“我劝你娶了那个欣悦妹子,人家女孩儿的开门红都给你了,现在又怀上了你的骨肉,这事还有啥好说的?”
陈志勇看了一眼神思恍惚的刘三福说:“你倒说得轻巧,老弟最爱的是那个在外打工的妹子呀,听说那个妹子长得很标致的。”
酱油瓶子瞪大眼睛说:“什么最爱不最爱的,晚上灯关上了,女人还不是一个样,老陈,你还要他去娶那个打工的妹子,这锅煮熟的饭怎么办?难怪我去他家时,那个官太太正好在那里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弟的艳福真不浅呀。”
“真是的啊!这是老弟的终身大事,主意还是你自己拿定吧。”陈志勇说着,端起酒杯对刘三福说:“这是大好事,来,我们喝一杯,祝福老弟的桃花运红红火火,早日抱得美人归。”
刘三福没有再端起酒杯,他默默地走出了菜香扑鼻的酒楼。
回到家门口,刘三福看到自己家里灯火通明,有人在大声说话。
他走进屋里时,禁不住瞪大了双眼:只见张子东和许丹妮正和父亲刘尚鹏在说着话,见他走进屋来,父亲刘尚鹏一脸严肃的说:“这是你的张叔和许阿姨,你也不打个招呼?”
张子东肥厚的手掌摆了摆说:“没事,只要两个年轻人相处得融洽,比什么都好!”
“你说的对,我们做父母的心愿是一样的。”刘尚鹏连声赔笑的说道。
“尚鹏,我们就这么商量说好了,你和小刘沟通一下,我们两家尽量给孩子们把婚事早点办啰。”张子东红光满面,声音洪亮地说。
许丹妮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微笑,这次她让张子东出马,又赶上刘尚鹏晚上回来,女儿悦悦的婚事总算说出了个眉目,自己的心愿也快实现,她梦里可能都会笑醒。
送走了张子东两口子,刘尚鹏回转身来,怒不可竭地低吼:“老子以为你和那个兰兰两个人好,混得人模人样了,哪晓得你又和他们这一家扯上了一腿,你说,这是不是在侮辱我们刘家的门庭啊?啊?你给老子跪下,好好的反思!你把你妈都快气死啰!唉……”刘尚鹏说到这里,照刘三福的腿弯处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刘三福一个狗啃泥地趴跪在冰冷的地上。
听到堂屋里的响声,胡秀清从床上支撑着坐了起来,披衣下床。
当她看到儿子低头跪在地上,心头一下子软下来,都快过年了,千万别闹出什么大事来,她冲过去,一把抓起刘三福的右胳膊,压低声音说:“福娃子,快起来!”
胡秀清一边扶儿子站了起来,一边回头对刘尚鹏说:“尚鹏,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呢?我们只好选择张子东的女儿作儿媳咯,这样做,实在是对不起人家兰兰姑娘啊!没办法,缘分天注定。”
刘尚鹏还在气头上,说话气喘不均:“现在只能这么办,别人要戳我们的脊梁骨的,唉……没有办法,真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干出这种蠢事来?”
刘三福灰溜溜地去洗了一把脸,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堂屋里,传来刘尚鹏的说话声:“现在都到年底了,张子东催促我们快点为孩子们操办婚事,他说:什么过门,订婚这些仪式都免了,只要把婚礼办得隆重些,让他女儿风风光光地嫁过来就行了,彩礼钱要个万儿八千的,到时候,他们会陪嫁过来的。”
胡秀清听了,干咳两声说:“这样说来,他们也是比较明事理的人,只是,一想到兰兰回来,我们怎么向人家交待,我就心里特别难受,要是兰兰想不开,该是多难过呀!”
刘尚鹏瞪了胡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