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刘三福的眼前,有张欣悦的纠缠和撩拨,也有张雨兰的清纯和娇美……
许丹妮正要再次喝问时,蒋有平走了进来,他进门就说:“小刘,我们在新华村做事的工钱结算好咯,你结婚要用钱,我先给你送来了,加上你卖苗子的钱,总共是八千三百六十块钱,你数一下。”说着,蒋有平把钱递到了刘三福的手里。
他回头才看到坐在一旁的许丹妮,连忙打招呼道:“咦,您今天有空过来玩,您的那些桔子苗长的还好吧?”遇到这个官太太,不扯两句,对不起人。
许丹妮看到刘三福手里的那一叠钞票,早就心花怒放了?谁说自家的悦悦是个傻妞呢?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悦悦的追求是对的,刘三福其实是一个难得的金龟婿。她连忙站起身,彬彬有礼地回应道:“谢谢蒋师傅的关心和帮助,我们家的桔子苗长得蛮好的。”
蒋有平客气了一番,就走出屋来,刘三福挽留他:“再坐一会吧?怎么那么急?”
“咳,嗯,我的妈一到冬天,哮喘病就会发作,这次发得很厉害,还在住院,我赶着过去看看,你什么时候结婚?女朋友回来了吗?日子定好了,你告诉我们一声,我们盼着喝你的喜酒呢。”蒋有平真是在赶时间,放炮仗似的问了一通。
刘三福皱了一下眉,说:“好,好,天冷,路滑,你慢点骑车子啊!”
送走蒋有平,刘三福回转到屋里,又漫不经心地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仍然是一声不吭。
许丹妮见状,加上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一句“你的女朋友回来没有?”她感到自己得改变方式,一定要想千方设万法,让悦悦嫁给刘三福,等悦悦和刘三福结了婚,生下了孩子,那才是真的让人放下了心。
许丹妮一下子轻言细语地说:“小刘啊!我们的悦悦可是真心喜欢你的啊!我在医院里,叫她把孩子打掉,她却请求我说:妈,即使小刘哥不娶我,我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我是爱小刘哥的,我愿意为他生下孩子,小刘啊,你听听,我们的悦悦对你是怎样的痴情?唉呀,我的傻女儿哟……想想……我就心疼,怀孕了,也没有人来心疼一下哟……啊……”许丹妮说着,悲伤不已地哭了起来。
胡秀清见不得别人在自家屋里哭,那样会让人走霉运的,她气恼的说:“你的女儿也不小了,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不自重?……”
许丹妮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她站起身来,跺着脚吼道:“胡会计,你怎么不先问问你的儿子?是他强……”尽管怒火攻心,许丹妮为了女儿的脸面,也没能说出那个难听的字眼,她心里的指南针是:要让刘三福低眉顺眼地娶了女儿悦悦。
眼看两个女人要干起架来,刘三福腾地站起来说:“阿姨,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你还要考虑?悦悦现在痛苦得很,她都有担当,决心要生下孩子的,你呢?要做缩头乌龟?没门!我真不知道,悦悦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软蛋男人的?告诉你,事到今天,我不稀罕你的彩礼呀,什么的,但你一定要尽快地娶悦悦进门,否则,我就死在你家里,我的悦悦是给你欺负的?”许丹妮放下狠话,这才喋喋不休地走开去。
胡秀清茫然地看着许丹妮远去的背影,颓丧地说:“福娃子哟,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撞了什么邪,惹上这样的人来家里闹腾,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懒得给你操心咯,和兰兰订婚,你拿了一万多,又给这个狐狸精送了两万多,你看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胡秀清说着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和鬓角,两滴老泪无声地滴落。
刘三福见母亲悄然落泪,喉头硬得发疼,他柔声地对母亲说:“妈,我到街上把钱存起来,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您别担心。”
“还存什么钱?你马上结婚要用的。”胡秀清说。
还没有等母亲说完,刘三福已经戴好头盔,骑上摩托车向老城街的方向驶去。
他是想到邮局查看有没有张雨兰的回信的,邮局的工作人员向他摇摇头说:“我们这里没有你的信,即使有,也送到你们村里去了。”他失望的走出邮局大门,慢慢的在街上走着,他希望自己在街上的某个转角处能碰上张雨兰,他希望上天能给自己一个奇迹。
他甚至来到老城车站的停靠处寻视,冬天的天色有些灰暗,车站的大院里,停着几辆班车,没有人影。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傻女人走到院子里,只见她穿着一件薄薄的蓝色的毛衣,一条黑色裤子在屁股那里破了一个大口子,她里面的皮肉,外人都看得见,一群吸着鼻涕的孩子们围着她转,有的孩子向她吐口水,扔砖头。
那女疯子的赤脚在地上踩得啪啪地响,嘴里念念有词:“你在外面花心,把老子不当个人看,老子要砍了你,砍掉你的命根子,老子让你学坏……”她一边念叨,一边在空中挥舞着双手。
一辆班车驶进来,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乘客,有一位大妈见了那个疯女人,心疼地说:“哎哟,娟子啊,疯成这个样子啦,好可惜啊!多好的一个女孩子,被男人害了。”
“她是怎么被男人害的?”旁边的一个女孩问那大妈说。
“娟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