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季东京都大赛决赛,稻城实业对青道高校。
青道这边派出三名投手迎战。先发东条,关门川上,途中看情况安排降谷上场。听到这个安排泽村撇撇嘴,不满全写在脸上。
“那我呢?我也要去牛棚准备对吧?降谷万一再出差错可就得我顶上了!”
“……也可以。”
先发的东条表现得相当不错,三局中两支安打一个四坏,没有让对手下分。神宫大会和春甲所积累下的经验已经变成肥料,逐渐开花结果。而对手成宫的表现依旧精彩,别说得分,连上垒的跑者都没有。
双方在僵持中结束了第一轮打线的较量。
形势看起来还算稳定。落合摸了摸胡子,向牛棚转过头。
“叫降谷准备一下,第六局换他上去。”
“是!”
稻实的第二轮打线已经能抓住东条的漏洞,趁着变速球飘高的机会毫不客气地打出去。比分在第四局终于有了松动,而后续依旧被顽强镇压。等投手丘交到降谷手中时已经是1-2的局面,青道落后1分。
“抱歉,没能把分数压下去。”东条低声说了句,把球放进降谷手套里,“交给你了。”
“嗯。”
降谷一上场,对面的选手席便顿时严肃了几分。新捕手多田野定定看着投手丘上高挑的身影皱紧了眉头,开始疯狂盘算着待会要如何应对。
这家伙恢复了?
一想到对方在春甲时候的出奇表现,他便不由得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要是恢复过来这场比赛可就难办了啊……
搭档如临大敌,成宫看起来倒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在选手席中翘起二郎腿。
“怕什么,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别还没开始就投降!”
“是!”
稻实这时又轮了一轮,首先上场的打者是一棒的卡尔罗斯。他甩着球棒,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鸣那小子说得不错,还没上场就怂可不是稻实的作风。
他紧盯投手,目光炯炯像头黑豹。降谷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压力,表情比往常更加严肃。
别想太多,把球丢进那个手套里……
他奋力将球投出,然而依旧是用力过猛,首位打者便四坏保送上垒。听得看台上一片叹息。
“还是不行啊……”
“没恢复吗?”
“不过他开局不稳也算是老毛病了吧?”
“春甲那会不是挺好的吗?”
纷纷扬扬的议论飘进耳朵,降谷抿起嘴唇,努力把这些话都忽略。
好好投,要拿到出局数!
二棒的白河果断选择了推进,小球滴溜溜沿着一垒的边线朝前滚去,电光石火之间卡尔罗斯已经奔上二垒。
至少拿到了一个出局数。状态还行,维持下去应该没有问题。
御幸呼出一口气,重新摆好姿势。来,别想那么多,照这里投进来!
三棒又是个新面孔,与降谷同一届的早乙女。接替了已经引退的前辈位置,在这个秋天作为先发上场。在与成孔的作战中击出适时安打抢下两分,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压低一点,投直球就能让他出局!
降谷点头,高高举起手臂。二垒处的卡尔罗斯蠢蠢欲动,竟在投手启动的瞬间如离弦的箭般冲向下一个垒包。
“砰——”
——又一个四坏上垒。
一人出局,一三垒有人。打线轮到了稻实的主炮山冈。
对面的看台渐渐热闹起来,加油呐喊伴着应援队的演奏越来越高。比去年强壮了一大圈的山冈握紧球棒,大有球稍甜一点就能轰出全垒打的架势。
联想着上几场比赛对方的发挥,不管是御幸还是降谷都提高了警戒。只见山冈奋力一挥,高高飞起的白球落在两个外野手之间。
“我来!——”
白州少见地大喊出声,飞身向本垒直接传去,可三垒的卡尔罗斯已经顺利地划过本垒板。
1-3,稻实再下一分。场上依旧是一出局,一二垒有人的局面。
看台上青道的新队员有些按奈不住。加贺美站在第二排,忧心忡忡地看向场上。昨天川上的话降谷看起来都听进去了,但实际发挥还是不理想。投手要调整好状态果然也不是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正想着,周围突然传来几声叹息。成宫球棒一甩,干脆利落地上了垒。
又是四坏。现在已经是一出局满垒。
青道的选手席此时也十分紧张。片冈已经离选手席两步远,那架势恨不得自己上去投。落合没他那么激动,眼睛还是仔细盯着场上的选手。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能够自己熬过去,但如果做不到的话这局结束就把他撤下来吧。
这头打者已经轮到了多田野。面孔有些天真的少年紧紧盯着投手,不肯放过一点细节。
鸣前辈说得没错,哪有还没上场就人数的道理。降谷究竟还是不是春甲那个横行霸道的投手,还得靠自己手中的球棒检验才知道!
第一球,高出好球带太多的直球,没有挥棒。
第二球,外角的坏球,没有挥棒。
第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