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放下笔,听他说话。
古笙道:“当然了,若是麻雀带回来的信有问题,那你父亲让何叔给你的信也有可能有问题。”
李淑张了张嘴,想反驳。
可最终,他没有,而是合上嘴,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古笙问道:“你想想,你父亲为何让你留在长潭县。为何不让你轻易北上?”
李淑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何叔说,父亲在长潭县给我留了东西。说这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古笙愣了一下,突然道:“你父亲给你留的东西不会就是鹰钩鼻他们一直说的宝藏吧?”
李淑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头,一脸的疲倦,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家竟然在长潭县有生意,不知道何叔竟然会长潭县等他,更不知道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是什么。
古笙沉默着。
这一路上遭遇到的事情,除了之前安宁郡主失踪一事跟宝藏无关,其它的基本都和宝藏有关。
杜如风虽然死了,但兵部尚书又没死,还有那丹凤眼不是也没死吗?
他们难道就这么放弃李淑这条线索了?
否则为何过了这么久,再未见那些人出现,搞事情呢?
不对,说不定这长潭县的事就是那些人搞出来的。
可若真是这样,那这回的事就大发了。
为了宝藏,弄出这么大的事,死这么多的人,值得吗?
古笙看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何叔,又看向李淑,道:“情况如何,先问问你这位何叔吧!”
李淑知道他要用法术审问何叔,并未反对,只是走到床边,一脸凝重地看着古笙指尖弹出一枚尖刺,刺入何叔的额心。
尖刺扎入额心没一会儿,何叔就幽幽醒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古笙。
古笙熟门熟路地道:“我问,你答,必须得说实话,明白吗?”
何叔目光呆滞,木木地点了点头:“明白。”
古笙问:“你交给你家少爷李淑的信,是你家老爷交给你的那封吗?”
何叔没有丝毫迟疑,点了点头:“是。”
李淑看向古笙。
也就是说,何叔交给他的信没问题。
古笙没看李淑,继续问:“那信一直在你手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从未经过旁人的手?”
何叔点头:“是。信我一直贴身放着……”
那好吧!古笙就当信是真的,又问道:“你家老爷为何让你家少爷留在长潭县,不让他去京城?”
何叔:“不清楚。老爷只说,让少爷务必留在长潭县。若京城天翻地覆要变天,到时自然有人会来找少爷。若是无人来找,或是京城一如既往,便让少爷这一辈子隐姓埋名生活下去。”
古笙:“……”
他转头看向李淑。
两人目光对视,两人眼中都是诧异。
古笙猜测道:“你父亲李大善人不会是要造反吧?”
不怪他如此想。
自从去过黑龙潭,见过蛟龙,知道李淑身负龙骨,自从知道真的可能有宝藏后,他就怀疑了。
李大善人只有造反,成了皇帝,李淑成为太子,他那一身龙骨才名副其实。
否则,便是空有一身龙骨。
那什么历练之类的,不就显得多余了吗?
当然了,也有可能,李淑本来就是皇室子弟,流落到民间。
若是这样,那历练就理所当然起来了。
经过历练,再封个亲王,郡王什么的,身上不就有紫色的龙气了?
一听他这话,李淑俊脸一沉,连忙道:“莫要胡说!”
造反这种事情是能胡说的吗?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古笙呵呵笑了几声,也不与李淑辩驳。
李淑这个傻缺,知道啥啊?
他不再搭理李淑,继续审问何叔:“你知道你家老爷给你家少爷留的东西是什么吗?”
何叔摇头:“不知道。老爷只说过,那关系到少爷的未来。少爷在长潭县待一段日子,自然会知晓那是什么的。”
古笙连忙看向李淑,见他一脸的茫然,显然也没不明白李大善人说的东西是什么。
古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古人说话就是这般讨厌,说什么都要说一半留一半,打哑谜。
他又问了何叔几个关于李家的问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不再问了,转而问起长潭县的瘟疫:“你一直在长潭县,可知瘟疫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叔:“知道一点,但很奇怪……”
何叔知道的是,城里突然就有了瘟疫,不是某个地方开始的,而是城里各处都有。瘟疫的症状是,皮肤发黑,瘙痒无比,会忍不住去挠,最后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整个病情发展很快,从发现皮肤发黑,到皮肤被挠破开始溃烂,到死亡,也就几天的事
药石无医。
至于到底是几天就会死去?取决于人原本的体质,若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可能得五六日才死。
若是老幼病残孕,可能只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