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琴哭了半天,除了感觉到一阵风吹过,他并未感觉到温度,以及被火灼烧的感觉。
蓝色火焰消失,见之前在中年男人身上看到的缕缕黑气全部消失不见,古笙笑道:“好了,消毒完成,可以上来了。”
其实,他完全不必这么麻烦,只需一袖子甩去,不管是病毒,还是邪祟,都会没了。
但当着师弟师妹们的面,这么做不好。
李淑上了甲板,第一句话便是冲古笙道:“你帮我看看他,还有救吗?”
古笙看了眼他搀扶着的中年男人,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先扶舱室里。”
甲板上,师弟师妹们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师弟和焦琴,高兴坏了。
等李淑扶着中年男人进了舱室,他们一窝蜂全涌向焦琴,拉着他叽叽喳喳地道:
“焦大哥,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们好担心你们。”
“你们吃饭了吗?”
“饿不饿?”
“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那大叔是何人啊?”
有的师弟师妹则是掰着焦琴的脸看:
“焦大哥,让我看看,你头发烧了没有?”
“眉毛还在吗?”
“睫毛呢……”
毕竟快入夜了,光线昏暗,不凑近点,看不出来。
舱室内,古笙则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中年男人,比第一眼见时,这人的脸色好多了,至少皮肤没那么黑了。
他问道:“他是谁?”
以他对李淑的了解,不是重要的人,不是身边的人,李淑是绝对不会管的,更不会带着身受重伤的人跑回来。
李淑脸色凝重,道:“这是何叔,我父亲身边的护卫。”
古笙抬头看着他。
果然是亲近的人。
“他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不仅身受内伤,奄奄一息,还感染了瘟疫。
李淑脸色复杂,一言难尽地道:“你先别问了,先救他行吗?”
古笙呵呵几声:“要我救人,连大师兄都不喊?”
李淑看着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无奈:“大师兄……”
他拱手行了一礼:“大师兄,请您出手相救。”
古笙这才满意,给何叔喂下丹药,又给他输入灵力。
眼见何叔本来发黑,面如金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皮肤也不黑了,脸色也稍稍红润了些。
最后,何叔睁开眼睛,看着李淑,激动地喊了声:“少爷……”
李淑这才放心,点了点头,道:“何叔,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何叔看了眼古笙,认出他是凌霄宗云阳子的大徒弟,知道是他一路护送自家少爷平安到达长潭县,便放了心,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李淑给他盖了张薄被,对上古笙的目光,这才道:“父亲北上的时候,将何叔留在长潭县。我对父亲的生意不了解,今儿见了何叔,才知道,我家在长潭县似乎有生意,还不小……”
“何叔说,我父亲让他在长潭县等我。何叔说,我父亲北上时嘱咐,若是再也回不来,我必定会北上寻他,让何叔务必要拦着我。”
古笙愣了一下:“可你父亲不是来信让你速速赶到京城吗?”
李淑英俊的脸凝重无比,看着古笙:“所以,要么是何叔说谎,要么是麻雀带回来的那封信是假的,要么是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等古笙说什么,他又摇头自说自话道:“麻雀带回来的信……应该不会有假。而何叔……何叔也拿出了我父亲的亲笔书信,以及信物。也不像是假的。”
他再次对上古笙的眼睛:“那就只有可能,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让父亲改变了主意。”
等他说完了,古笙这才开口道:“何叔给你的信上,有说什么吗?”
李淑直接将信拿出来,递给古笙。
古笙看了一眼,信上并无病毒,也未沾染邪祟,他接过仔细看着,上面的字倒是不少,也确实如李淑所言,都是千叮嘱万嘱咐,让李淑留在长潭县,不要亲信任何人,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轻易北上之类的云云。
但并未解释为何不能北上的原因。
信纸上,有一指甲盖大小,像是墨渍,又像是花的印记。
这个印记,古笙已经见过几次了,已经知道,这应该是李淑父子之前的暗号。
这信看着应该没有问题。
古笙将信还给李淑,看着他,分析道:“也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你父亲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李淑看着他,剑眉紧皱,等他的下文。
古笙继续道:“说不定是麻雀带回来的信是假的呢?”
李淑剑眉皱得越发紧了,眉间都快成一个“川”字了,他问道:“可麻雀带回来的信上有父亲留下的暗号。而且,那是你的麻雀,若不是我的父亲,它也接近不了,更不会将旁人的信带回来,不是吗?”
古笙在椅子上坐下,摇头道:“那可不一定。我看你父亲留下来的暗号也没多复杂,外人未必看不出来,未必不能模仿。”
也就是块看着像是朵花,又像是污渍的印记,但在古笙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