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种事,李忆平想都没有想过。
但凡要是动过这个念头,他早就跟萧楠离了。
就是不想离。
他舍不得萧楠,舍不得两个儿子,更舍不得辛苦打拼出来的家。
人就是这样。
男人、女人,都是如此。
当有了足够的能力后,总想要寻求更多,也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一切也应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哪个都不想舍去,殊不知从来都没有两全其美。
“糖豆,叫爸爸。”
李忆平不接茬,继续逗弄女儿。
程月也就明白他根本不想离,不满迅速挂在脸上,抱着女儿走进卧室,坐在床上赌气。
李忆平跟进卧室,唉声叹气地说道:“程月,你不要总为难我,好不好?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你说这话真是好笑,你告诉我,哪里好?我跟女儿想见你一面,都快赶上做贼了。”
程月冷脸回怼,又反问:“女儿现在还小,不懂事,等她长大了,见不到你,我要怎么说?说她是野种,没有爸爸?还是说她爸爸早就死了?”
“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呢!”
李忆平不太高兴,嗓门稍微大了一点,惊到了小糖豆,小孩子瘪起小嘴,拱进妈妈的怀里哭起来。
女儿一哭,李忆平的心顿时软成棉花糖,赶紧给程月赔礼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让你和女儿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女,以后我会经常去上海,至于你说的,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总是一味的逼迫,很容易逼成鸡飞蛋打。
程月不傻,她的目的并不是想死守着眼前这个男人,而是想要得到那家投资公司,给自己和女儿抢个一辈子的保障。
“忆平,其实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家,也舍不得我和女儿,我不想为难你,要不这样吧,你把投资公司给我。”
说着,程月把女儿送到李忆平的怀里,故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样说,你会觉得我过于市侩,可有什么办法,我过什么样的日子都行,就算跟着你吃糠咽菜都可以,可我总要为咱们女儿着想吧,你说呢?”
言语间,程月流出眼泪。
这并非是鳄鱼的眼泪,作为一个母亲,她确实想给女儿最好的生活,绝不希望女儿重复她的人生。
李忆平抱着女儿,搂过程月的肩头,轻拍了几下:“程月,其实我有这个打算,你容我几天,我把公司重新理顺一下,就把股份转给你,行吗?”
所谓的理顺。
其实李忆平就是不想把公司的钱全都给程月。
毕竟那是他私藏的全部家当,这边还有两个儿子,公平起见也应该分出三份,就算偏心一点,也要对半分,至少这样也能对得起萧楠。
程月岂能不明白李忆平的心思。
因此,她故作大度地点了点头:“老公,我不是跟你要整个公司,你给我49%的股份就行,这部分股份也是给咱们女儿的,等她长大了,自然要划归到她的名下。”
这是一招以退为进。
得到接近一半的股份,也就相当于拿到了公司的半数资产,李忆平只能选择第二套方案。
另外,程月打理公司的日常经营,有了这些股权,她就是第二大股东,其实跟控股人没什么区别。
到时候,可以另设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再逐步把资金和利润通过隐蔽的手段挪进新公司的账户,如此也就不怕萧楠追着要钱了。
李忆平倒是没想那么多,点头同意:“行,过几天我就把这件事给办了,其实当初就应该这样做,也是我太粗心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
条件谈好了,也就重新一团和气。
李忆平抱着女儿李语冰,程月挎着李忆平的胳膊,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出酒店,驱车前往热闹的地方赏夜间雪景,品尝山城美食。
然而,李忆平并没有注意到,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一角,身穿羊绒大衣的萧楠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离开。
萧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拿着电话的手在紧紧地攥着,仿佛下一秒手机就会被攥成粉末。
女人是不是天生敏感呢?
不一定。
分什么事,什么情况。
如果女人已经怀疑,即便男人再能隐藏,再能撒谎,女人也会凭借直觉找出一点端倪。
偏巧,李忆平不是苏江北。
他不是隐藏高手,更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仅过了两天就被萧楠觉察出异常,萧楠在李忆平的车上安装了定位器,找到了这家酒店。
这几天,萧楠就是这样守在酒店大堂,坐在现在的位置,看着丈夫抱着他的女儿,挎着程月,喜笑颜开地进进出出。
“忆平,你在家吗?”
萧楠平静地拨通李忆平的手机,等着丈夫的谎话。
“没有,还得陪他们玩一晚上,回家还得晚点,你回去了吗?我跟小张都交代好了。”
小张是家里新找的保姆。
李忆平离职后,萧楠照顾他的心情不佳,给家里请了一个保姆,平时主要负责做饭,偶尔也会接送孩子上下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