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问问领导,看是不是需要派人贴身保护你。”毕竟车祸那天和他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会儿又碰到事了。
邢霏是很诚恳地说出这番话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郝天朗一声大嘲。
“开什么玩笑?”他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没看到外面谁在等我吗?警察小姐,我告诉你,真有危险我家里头也不缺保镖,再说了,我又没招那个凶手,他找谁也找不着我吧?”
郝天朗激动起来嗓门儿别提多高了,一声出去直接惊动了隔壁等候的律师,这会儿的刘波尔早因为郝天朗的事被他们郝总致电几次了,好不容易听见隔壁的动静,赶忙跑过来,边揣手机边朝邢霏微微鞠躬:“警官,请问这是结束了么?我能带我们天朗回去么?”
邢霏又想提保护的事,没想到嘴才张开就被人抢了先。
好容易可以脱身的郝天朗甚至都没和她告别的意思,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抬手做了个“达咩”的手势:“不用。多谢,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不劳你费心。”
……
行吧,正主这么坚持,她再上赶着就有点太自讨没趣了。没心思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邢霏错后一步,腾出地方让人家过去,自己则低着脑袋开始琢磨另一个问题——傅绍言那边解决完了没有?顺利吗?如果顺利的话她想去郝天朗说的白色风车的那个卫生间去看看。
想法才冒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就是一阵,她拿出来一看,才被郝天朗搅得暴躁的心情顿时缓和下来,傅绍言说他那里ok了,问她顺不顺利。
顺利倒是顺利,就是……邢霏歪着脑袋捏牢手机,半天过去这才小心翼翼敲出几个字来:老傅,陪我去个女厕所?
一个小时后,东城区,白色风车西餐厅。
大雪后的餐厅依然人满为患,吧台前的等候区,恢复妆容的傅绍言捏了一把瓜子重新坐回位子上:“下回说话别这么简略,你那口气一度让我怀疑我是一个能和你搭伴上厕所的女同学。”
带点无奈的话逗得低着脑袋的邢霏憨憨一笑,接过他剥好的瓜子仁,抵在齿尖上一回啃一点,“所以那个康可是真没问题了?”
来之前傅绍言在电话里告诉了她这件事,就在刚刚康可来派出所的时候,老傅特意观察了郝天朗,郝天朗说他对女人的味道敏感,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位郝少爷的确是靠着味道认出的并没打过照面的邢霏的,所以在康可走近的时候,郝天朗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证明他没见过康可。
……所以,“康可成为目标至少不是从白色风车这条线来的?”见他不作声,啃完一颗瓜子的邢霏抬头看向傅绍言。
“说不好……”傅绍言没卖关子,而是案子进展到现在,许多线索还是没有理清楚,想知道康可究竟为什么会被针对就要把这些东西理清,至少女厕所的事他们就要先弄弄清。
刚好前台喊到他手里的号,傅绍言应了一声走到前台边,可没等服务生查好给他们安排在哪一桌,这个五官好看的男人竟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他说:“有没有靠着卫生间的包房?”
那一刻,他脸上带着笑,细长的眉眼隔着酒柜前的灯火看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况味,哪怕是整天和酒桌打交道的人看到那双眼也很快醉入其间,前台半天才缓过神,口吃地问他:“先生,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想要一间靠着卫生间的包房。”他依旧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说完回头看向同样结巴的邢霏,眉头随即向上挑了挑:“怎么?还是你想你的男朋友陪你在那扇门前傻站?”
也是……邢霏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要一个大男人有事没事站女厕所前面的确不大合适,有包厢就不一样了,毕竟可以边吃边看……嗯,就是味道可能差了点。
见两人意见一致,服务员吞了口口水,就算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是指定包房,所以两个人又等了差不多一个点儿,等他们进到包房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会在这个点儿吃饭的人明显比刚才又少了不少,邢霏站在包厢门前,听着身后的傅绍言在那儿问服务员哪个是他们店的招牌,自己则上前一步,走到离卫生间更近的地方看了起来。
可惜啊,像这种有点档次的餐厅,卫生间也有着不输旁边的精致门脸,就这么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邢霏失望地扭过头,就这,还不如走廊尽头那扇窗户里看到的东西多呢。
安平人爱吃,随便一条大街小巷都有或大或小的餐馆餐厅,随着隆冬将至,餐馆的声音虽然比不了夏天,可以水的霓虹招牌瞧过去,不赏心也悦目。
邢霏瞧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走到那扇窗前,这会儿窗廊底下着着火热的暖气,风顺着大开的玻璃吹进来,上面是风,底下是火,就像邢霏这会儿看到的景观似的,左边是漆黑的后巷,再往右瞧就是一排巨大的拉面烧烤的牌匾。
邢霏瞧了半天还是没瞧出来什么,心便开始忍不住琢磨起郝天朗说的许霞他们当时在看得究竟会是什么?
或者是要去卫生间里看看?想了想,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就算当时现场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