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藐视皇权于无物,低贱天下百姓如猪狗啊!
东宫里太孙听到这事儿,也有些好奇,“这姨娘早不闹晚不闹,怎的都进府两年了才闹出来?淑妃娘家好歹也是大家,层层看守,人也在后院里的,怎么就那般容易出了府了?”实在是疑点重重。
单凌倒是不太关心,道:“管他的,至少因淑妃娘娘娘家的事儿,倒是让京城里对世子的事情不那么关注了。这对殿下而言,是好事。”
被人遗忘,总比一直被人念叨着的强,太孙也不可能为了让那些胡乱传谣的人全关进大牢里,毕竟法不责众不说,就是关,那也得京城有地方能关住整个京城的老百姓才行呐。
对东宫而言,这是真大好事!
在别处里,出了个事儿能被人念叨大半年,在乡间被人念叨一两年都可能,然而在京城里,每隔几日就得有新鲜事闹出来,人们忘得就要快一些。
淑妃娘娘简直就是个大好人,眼瞅着京城里的人都在传者太孙的谣言,还舍得自己娘家出来给太孙当个挡箭牌。
太孙想到这个,也觉得好笑,景王跟自己父亲争锋相对的事情他还记得,对淑妃娘娘自也没有好感。
就是景王死了,淑妃也不见消停,太孙倒也跟着有些幸灾乐祸了。
不过太孙笑过也就笑过了,回头却是跟着单凌说正事,“把茹姑带进宫来吧。”
单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殿下,如姑再过几日就年满二十三了,宫里的规矩,选入宫为宫女的在年七岁与十一岁之间,年二十五便放出宫去。茹姑现在的年纪,是入不得宫的。”
就是私心里,单凌也不想要茹姑入皇宫里的这个泥潭里来,“何况茹姑要是进了宫,谁给侯爷守着侯府?”
太孙道:“我想要一个大宫女。”
能够听太孙而不是听太子妃的大宫女,这不是不信任亲生母亲,而是作为太孙,不管是在内还是在外,他都需要身边的人都是尽忠于他的,而不是别人。
当然,单凌是萧安送的,太孙这会儿还打着茹姑的主意,茹姑也是萧安的人。
单凌就有些奇怪了,太孙哪来的底气信任萧安?觉得跟着萧安的人就会忠心于他?
单凌抓了抓头,道:“殿下要是不喜欢娘娘送来的人,便去再选一个就是,何必非要茹姑。”
娘的,又不是选奶娘,日后还有出宫之时,太孙要选着茹姑入了宫,怕就是到了二十五也放不出宫去,到时候他跟谁成亲去?
单凌觉得太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只管把萧安的当成他自己的在使唤。
太孙感觉到单凌的抗拒,自然明白单凌的顾虑,道:“只借进宫里两年就差不多了,替我教导出个能使唤的大宫女就好。”
单凌硬着头皮道:“殿下,茹姑已经二十三,用何种名目入宫?陛下与太子殿下恐怕不允。”
这个时候往宫里带人,皇帝跟太子除非是傻了才会同意。
太孙道:“就由景王妃带进宫来就好。”
单凌不得不道:“殿下,就是大宫女,不听话□□得听话就好,何须一定要茹姑进宫。平王世子之事未结,不宜再生是非。”
太孙却是看向单凌,眼底难得有厉色,“平王世子在我眼前眼睁睁地就死了,东宫里的人谁不是父亲、母妃的人,然而出了这样的事,我敢信谁?”
就是茹姑是跟着萧安的,然而此刻对太孙而言,却也比宫里的人要值得信任,宫里的宫女内侍,谁知道他们进宫前还有没有家人,会不会有人通过他们的家人来掌控他们,还是有人替他们改了身份送进宫来,本就是别人的眼线。
单凌抿着嘴,垂着眼不说话。
太孙这是疑上自己的亲弟弟了,想起那个比太孙开朗得多,虽是有些小心思,但也还算得上是明朗的皇孙,单凌心里在想,这个皇宫里到底污成了什么样,才会让亲兄弟都相疑起来。
景王妃与永定侯,跟太孙跟太孙泽,就好像是两个极端一般,单凌在心里想着,再抬起眼之时,就与太孙道:“殿下,茹姑是侯爷的人,我并逼不了她。”
太孙点头,“我知道,你只需带话与她就好。”
单凌不信茹姑会选择进宫,但见太孙执意,便也点头,心中并不以为意。
然而太孙却又加了一句,“有我在一日,便能保永定侯一日太平。”
皇家的话,信了脑子才是有病,然而单凌听到这一句,却又不得不信。
皇宫里的三个大主子。
皇帝信任魏侯却害得魏侯父子自刎身亡,如今还没得正式恢复爵位。
太子跟景王府,在景王还在时就已经得罪了,就是景王死了,景王妃跟太子妃一向关系交好,然而朝廷里真出事,太子未必愿意护着萧安而去得罪其他朝臣。
只剩下太孙,羽翼未丰,将萧安当作依靠,才不会轻易舍弃。
而太孙对萧安的情义,在单凌眼里,也并未当作一回事的。
多少夫妻恩爱半路撕破脸的?不说别家,就是南阳侯府就足以为例。情爱一物,对于手握权柄的人而言,往往都比不过利益。
也难怪太孙用他从不疑他,只因萧安与太孙其实早就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