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回上一句,草民吃亏;若是草民说得比他们有道理,他们就会把话题扯开说别的;实在说不过了他们还会伏阙请命,这么多头一磕,再来个死谏什么的,草民不死也得死了。所以,草民不敢。”
朝堂里顿时出奇地安静,朱由检稍停了一下,朗声道:“诸位爱卿,方涛说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你们以为如何?”没有人回答,朱由检又问方涛道:“方涛,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说说你的打算。”
方涛淡然道:“既然人人都能参草民一本,那么草民能做的就只有见招拆招,不管是谁参的,站出来,了结之后下一位。东扯一个西扯一个容易乱套。”
“大胆!朝堂之上所论皆为国事,攸关天下,岂能为你……”一个御史厉声喝道。
“停!”方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疏道,“万岁,昨儿散朝之后,这朝堂之上不少人就抽空到酒楼聚了一会儿,所谈的内容是否攸关天下……草民着实不知,不过却被有心人抄录如下,人证可以随时传唤,北镇抚司和东缉事厂亦可为草明作证。不过草民翻看良久,发现诸位大人当真闲的紧,谈了足足两个时辰,就是谈怎么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用口水淹死草民,然后伏阙请命给臣来个斩立决……”
王承恩立刻走下丹陛将方涛手中的奏疏接过,又回到丹陛将奏疏放到了朱由检的面前。朱由检没有去翻看,反而对满朝道:“此事可有人申辩?镇抚司和东厂可有证据?”这完全
是个废话,镇抚司成立的主要动机就是监视朝臣的,朝臣们的这些谈话被记录下来再正常不过了,于是,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静。
“启奏万岁,”方涛不等其他人说话,进一步道,“草民今日也没白来。宫门外有一波车队,车队上的箱子里头装着的都是草民历年来的见闻。要说起来……这些见闻里头确实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当中不少人草民连名字都没记住,若是哪位大人出来‘提醒’一下草民,没准草民真能记得几个……箱子里都是物证,人证要请来也花不了几天功夫。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方涛想来喜欢抢先手,上来这两招直接让所有朝臣闭嘴。方才那番话里头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屁股都不干净,你们敢站出来,别怪老子把你们的丑事都抖出来!这样一来,就连少数正直一些的大臣都犯了嘀咕:自己虽然能守住道德和为官的底线,可远在故乡的亲友们却未必能,万一他们借自己的势鱼肉乡里……倒霉的咳不是自己么?
没人敢先动,都指望着别人先动了自己看看情况。方涛笑了,朗声道:“诸位,不是要与草民当廷对质的么?不是说要一人一句淹死草民的么?接下来应该到伏阙请命了吧?让我猜一猜你们伏阙的理由是什么……唔,应当是妖言惑众祸乱朝纲,请诛此僚……”
“方涛妖言惑众祸乱朝纲,臣请万岁诛杀此僚!”一个御史跳了出来,直接跪地伏阙。语气和速度刚好与方涛所言完全吻合。其余人看到这局面顿时觉得难堪,可却又不得不按照计划同时跪了下去,同声道:“请万岁诛杀此僚!”一时间,朱由检面前只剩下方涛一个人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