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率了……您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给一道明旨,如非奉诏勤王,太子卫率只能在南直隶范围内调度、训练……”
朱由检想了想之后问道:“那海上呢?出了海不就等于出了南直隶么?”
方涛正色道:“那是家丁,也是火头军!南直隶膏腴之敌太少,如何养活太子卫率,所以我就委屈点,带人出海打渔聊以果腹……”
朱由检摇摇头道:“这个理由说服不了御史。”
方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和一个布包放到朱由检桌上道:“有了这个分量应该足够了。”
朱由检诧异地看了方涛一眼,朝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王承恩连忙将卷轴展开由打开了布包。朱由检只看了一眼立刻就站了起来,失声道:“朝鲜国王的降表和国玺!你小子……”
“顺手!顺手!”方涛嘿嘿笑了两声道,“在辽南俘获了一批朝鲜人,杀之不祥,我又养不起,所以只好给朝鲜国王送回去,没想到那朝鲜国王不经吓,我还没说正事儿呢他就投降了……这金印我看着样子挺喜欢就顺手带回来给您玩儿几天……唉,对了,太祖皇帝说朝鲜是不征之国,我是真没征讨他们,我是给他们送回俘虏去的,是他们误会了,这降表上都写清楚了的,别怪我……”
“哈哈哈……”朱由检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畅快的笑容,指着方涛道,“朕真怕了你了!就这么点兵马居然敢征……哦不,送还俘虏!”说到这里,朱由检脸色沉寂下来,低声问道:“你说照这个样子下去……将来慈烺会不会捏不住你?”
方涛也严肃了起来,低声道:“最迟三年,方家跟刘家会在海上与妖孽来一场决战,这一场决战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阵亡的准备……万岁,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大明朝乱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您若是再不下点儿狠心来个决断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太子殿下即位的那一天……我们的背后是大明,大明没了,我们什么都没了……万岁,我这人虽然文采不怎样,可也不是不会读书的人,考个功名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么?我之所以不考,就是不想将来让太子殿下犯难哪……您说这当武臣的极致是什么?不是什么公侯!我就指望着将来能像赵宋时候石、曹、种这几家一样哪……对了,我有女儿了,您要是不放心……您有年纪合适的儿子么?”
朱由检当场无语,甩甩袖子道:“本朝无此先例!算了算了,朕知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朕对你放心……朕也坦白告诉你,不论你在朕这里混得如何,将来朕也会在大限之前把你贬到岭南去,至于慈烺会如何对你,这就是慈烺自己的事了。你今儿说这么多,都是刘侯教你的吧?这老家伙……”
方涛耸耸肩道:“没错,不过您可别说他是‘老家伙’了,如今我得叫他一声‘泰山大人’……”
朱由检顿时就怔住了,良久,试探地问方涛道:“你说的是……刘侯那个继承爵位的女儿……刘媱?”
方涛干笑两声道:“不小心而已……”
朱由检顿时放声大笑起来,手指着方涛道:“报应啊报应,你小子也能触这种霉头!朕就纳闷呢,怎么老天待你就这么好,没想到老天还是开眼,在这儿等着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