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李倧立刻道:“将军若有不适,小王可荐御医……”
“如此,多谢!”金步摇也么拒绝,反正自己是产后体虚,御医未必能把握住“产后”,但肯定能把出“体虚”的脉,问题倒也不大,她现在根本就不牵挂自己,她牵挂的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青甸镇派来的乳娘是不是合自己女儿的“胃口”。
这时李倧又举起了第二杯酒:“愿上国将军早日康复!”又是一片应和之声,前田桃再来一杯。不等李倧再举杯,前田桃直接给自己倒满,举杯道:“这第三杯……”说道这里,前田桃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祝酒词了,而满殿文武包括金步摇和李倧在内都直勾勾地看着她,大殿中一片寂静。“这第三杯就敬……酿酒师傅!”前田桃大咧咧道,“如此美酒,不喝可惜了!”说罢,自己一饮而尽。
“呵呵……”这句类似打诨的话立刻引起大殿中一片善意的笑声,殿中的气氛也因此活跃了起来。接着杯中美酒,李倧立刻传来了歌舞,大殿中顿时舞乐阵阵。舞乐中,李倧趁着嘈杂问金步摇道:“不知上国将军此番驾临……上国天子有何旨意?”
金步摇侧头看了李倧一眼,随口问道:“君上,满座之中皆为贵国重臣乎?”
“然。”李倧没有否认。
“贪墨徇私者几何?”
“这个……”李倧顿时窘了起来。
金步摇把玩了一下面前象牙镶银的筷子,意味深长道:“东虏占据朝鲜,无非是为钱粮,朝鲜的丁口……恐怕他们还看不上。既然对方是为了钱粮而来,君上若是全力资助,则有愧于大明;若是
无动于衷,则有难于朝鲜。君上实在是两难。”
“是!是!”李倧的脑袋如同小鸡啄米。
“依小女子愚见,”金步摇笑了起来,“不若让这些贪墨徇私者总管钱粮,专与东虏交涉。他们要捞,就让他们捞,反正克扣的都是东虏的钱粮……若是东虏急了,君上砍的不过是这些赃官的脑壳敷衍一阵;东虏若是再逼迫……不若就说我等此番前来朝鲜……纵兵掠劫,烧杀无数,各地钱粮被掳掠殆尽……”
李倧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不亏欠大明,又不得罪女真,比起夹在两国中间难做要好得多。“承教!承教!”李倧含笑举杯。
金步摇道:“国书却是要有,这个得劳烦君上自己动笔了。还有,大明要君上保证……不论将来结果如何,请贵国都必须以大明年号纪年,以示正朔。”
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李倧当场答应。
金步摇点点头又问道:“贵国有没有不太老实的家伙?”
李倧愣了一下,问道:“不知上国将军何意?”
金步摇笑笑道:“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掠劫一番肯定要有。为了不伤贵国根基……那些君上看不顺眼的重臣权臣就交给我们来办吧……朝鲜也不是什么小国,最好嘛……还是全国上下只听国君一人的才是妥当,否则君不君、臣不臣的,这成和体统?当臣子的去干涉国君之权,本来就是大不敬。”
这话说得够冠冕堂皇,意思就是朝鲜应该全国上下只听你国君一个人的,有权臣插手君权这是无法容忍的,所以,我们要代表大明替你稳固王位,解决权臣干扰君权的问题,至于好处嘛,这些权臣的家产就当是辛苦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