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皇太极一石三鸟的计划,通过这一次交锋,皇太极已经明显意识到水军的登陆作战对辽东后方的威胁有多大,而八旗也抽不出足够的人手沿海处处设防,所以巩固辽东的海防很有必要。同时,朝鲜水军因其在万历年间抗倭的战绩而不容人小觑,至少不能掌握在多尔衮手里,能用朝鲜水师抵消南朝水军的优势那是不错,若是能趁机把朝鲜水师控制在自己手里,那才是更好。
皇太极见索尼和范文程都领悟了他的意图,于是道:“派快马让多尔衮和多铎都过来。”
鳌拜则在一边问道:“那么,对面的明狗还攻不攻?”
皇太极沉思一番道:“南朝兵马所依仗者不过是火炮犀利,然而火炮纵然犀利,但行动不便。故而,他们在这里固守由于而进取不足,因为他们炮队过于庞大,一旦行动,肯定会为我大清铁骑所乘……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绊住大清南下的脚步,朕以为,留够一支骑兵在附近监视足矣!”
“撤兵?”鳌拜愣了一下,表情中充满了不解。
皇太极点点头笑了起来:“南朝皇帝生性多疑,若是我大军在攻下塔山之后绕开宁远和山海关南下中原,而这一支偏师却在辽东没有寸进……当面的明将,会不会再步袁崇焕的后尘?”
范文程当即心领神会,俯首道:“臣这就去准备!”
此时的多尔衮和多铎正在塔山城外的大营中享受生活。塔山要塞中的军民抵死不降,而多尔衮亦是乐得在这里拖延时间,围攻也不甚急。随着一骑快马冲击大营宣读了皇太极的
手谕之后,多尔衮和多铎的好日子才算告一段落。
“十五,皇太极这次怕事打朝鲜水师的主意了,”多尔衮在军帐中对多铎道,“他心眼儿倒是挺足……”
“就这么给他?”多铎有些不甘心道,“朝鲜水师大战船七八十,小战船数百,这战力不容小觑啊!”
多尔衮淡淡道:“不容小觑又如何?此番我南下崇明,别的没瞧出什么端倪,唯独一样,那就是方涛小子的水军,那是咱们拍马都赶不上的。朝鲜水师?若朝鲜水师能行,我还不早就藏起来了?干嘛如实报给皇太极知晓?皇太极想要就给他好了……”
“真给?”多铎还是有些不放心,“咱们可是刚刚跟那方小子谈妥了的……”
多尔衮站起身踱了几步,微微摇头道:“我看得出来,跟咱们谈的内容里面多半不是方小子的本意。可以这样说,若是给他足够的实力,方小子敢策马攻进盛京!这会儿滩头那边打得热闹,多半方小子已经把全部家当都赌上了。前两天从咱们这儿过的那支骑兵……看上去一千好几,可实际上顶多七八百人是主力,这已经是他尽全力了……他之所以跟咱们谈……似乎是在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多铎疑惑道,“难道他想先平南朝内乱?不可能吧?就凭南朝君臣那种小心眼儿,会容得下方小子带大军在南朝横冲直撞?”
“方小子才没那么傻!”多尔衮轻笑道,“他的命脉在海上,多半是想跟南洋的那些个蛮夷开战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断定朝鲜水师必定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把朝鲜水师拖出来只能给方小子练兵!咱们这个人情就送得干脆点儿,上方小子灭了朝鲜水师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