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影儿呢,你倒在担心儿子分家产了!”前田桃嗤笑道,“这得让你跟阿姐多费点儿功夫才行哪!”
方涛被前田桃说得窘了一下,不过三更半夜也看不出脸色的变化,尴尬片刻之后,方涛认真地回答道:“可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啊……”
前田桃没好气道:“这一次加贺的夺嫡之争是正室跟侧室之间的事儿,你在这儿担心,难不成咱俩还没圆房,你都已经开始琢磨着纳侧室了?”
方涛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前田桃反问道。
方涛解释道:“我吧,就是在想。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为了立储的的事儿伤过脑筋,从这方面看,这争家产的戏码大到帝王将相,小到斗升百姓,谁都绕不过去这道坎儿。结果么,要么就是父子、兄弟反目,要么就是血流成河……这何必呢?我不敢保证什么,可万一咱俩的子嗣后代为了争家产,把祖上的这点家业都糟蹋干净了又怎么办?”
前田桃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方涛想了想道:“家产一般都是两种方案,第一种是只给嫡长子,然后留够一份族产,将来专门养活那些没分到家产的子弟……将来若是有不成器的或是嫌分得少的,自己出去开自己的基业去……”
“想得倒是挺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嫡长子本身就不成器呢?他会不会把祖产都败光?或者兄弟们觊觎这点家产,然后骨肉相残?宗族子弟若是每人生三个男丁,那么四代之后祖产要养活多少闲人?坐吃山空的道理你明白?你就不怕这些闲人把家产都蛀空了?”
方涛
顿时语塞,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那还有一种,几个兄弟把家产分了……”
“绝对不行!”前田桃断然道,“本来祖产是条大船,你现在为了公平,硬是把大船拆了重新打了几条小船,看上去是好办了,可小船和大船相比,哪个更扛得住风浪?何况分家这种事我们以前潦倒的时候也见过街坊邻居们在做,哪一家不是一边分家一边反目、最后父母老了都没人奉养的?哪一家不是越分越穷、越穷越分的?就算是大户人家……刘邦富有天下对不对?他把家产分给了自己的子侄,公平没见着公平,可给他儿孙添了多少麻烦?”
“那怎么办?”方涛彻底没辙,“分和不分你都不同意……”
“谁说我不同意了?”前田桃回应道,“我不同意的是分家!我的意思是,家产一点儿都不动这是大前提,在这个大前提的基础上,你选择继承人的方式得好好想想。”
方涛诧异道:“我说立长……你是正妻,我偏着你一点儿;你却偏偏不答应,难道你还想着立贤?这可使不得!历朝历代废长立幼之后亡国败家的事儿还少么?”
“你又想歪了!”前田桃无奈道,“你怎么就不想想阿姐只怎么当上青甸镇的家主的?”
方涛顿悟,回应道:“难道说,把家主变成一个人人都不想做的苦差事?大家都不想做,你推我、我推你……怎么说得有点儿像伯夷叔齐?”
“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根源,”前田桃微笑道,“你有没有想过,青甸镇家主之位‘苦’在何处?又‘无聊’在何处?到底‘苦’成什么样子了,以至于青甸镇历代的子侄们一听说要继承家主之位就立刻想办法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