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和前田桃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丫头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招财亦是摇头叹息道:“她以为她这是在辽东的王府呢!亏得她老爹没把她许给我,要不然光是吃,就能把老许家吃成叫花子……”
前田桃也揶揄道:“顿顿吃肉不茹素,伤肠胃呢……”
招财扒了一口饭,毫不顾忌场合,口无遮拦道:“也不知道这丫头拉屎的时候会不会像吃饭的时候这么痛快……”
方涛却满不在乎道:“你管她呢!鞑子跟咱们汉人不一样的,没准人家如厕的时候就比咱们来得痛快……”
招财咋舌道:“真要这样的话,咱们拷问俘虏的刑具是不是得换几根粗点儿的棍子备着用了?要不然碰上鞑子俘虏,不顶用啊……”
如此“刺激”的话题本来就不应该在饭桌上提及,可招财和方涛两个人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喋喋不休地在东莪面前瞎扯。东莪本来还想撂饭碗耍脾气,结果却适得其反,招财和方涛两个人的话让东莪一点儿胃口都没了。
前田桃面不改色地吃完自己的饭菜,端着空碗自己洗去了,招财和方涛聊完之后也吃掉自己的那一份,端着空碗去洗了,留下东莪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想发脾气都找不到对象。偏偏,肚子还又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东莪只得有些委屈地坐了下来,端起了自己泼得只剩下半碗饭的饭碗,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可饭碗刚刚端起来,脑子里就突然想起了招财和方涛的谈话内容,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恶心。
“阿玛……他……就是是个牲口!”东莪心里哀叹道。
而此时,作弄了东莪一遍的方涛却没有像东莪想象得那样做出什么“牲口”
事儿来,相反,正拧着眉头跟前田桃交换意见。交换意见的核心就是多尔衮的一封来信。这一切本来还在方涛和前田桃的掌控之内,不过发展却稍稍有些偏离轨道。
本来方涛的计划是,先派人通过舰队直接登陆辽东,然后送信给多尔衮,告诉多尔衮说你女儿跑我这儿来了,老子没功夫养也养不起,更不想拿着你女儿当筹码,所以呢,老王八你自己挑个好日子,我把你女儿送回去吧!
出于礼节和对女儿的关注,多尔衮一定会回信。在方涛看来,自己这封信上又没提什么条件,也没谈什么利益,只不过想要交还人家女儿,人家没道理不答应。这一答应嘛,就给了信使来回的机会,几趟走下来,从辽东登陆直插盛京的大小道路就算是个瞎子也能认得了吧?有谁想到自己跟多尔衮谈东莪的目的是为了查探地形呢?
不过方涛这一招“下底传中”准备给前锋创造大力抽射机会的妙招却被对方黄金双脚王牌球员多尔衮在禁区内一下子截住,并且一个人大脚开得老远。到底有多远,多尔衮的回信上写得很清楚:
方小子啊,我女儿跑没了我跟我家娘们儿正着急呢,没想到跑到你那儿去了,这下我不着急了;反正我这丫头早晚也是你的人嘛!丫头跑到你那儿去,你没把这丫头交给南朝朝廷,就说明你对这丫头还是不错滴,咱家这丫头性子虽然野一点儿,可人不算坏呀!这一趟跑到你那儿去住了这么久,照你们南朝的说法,这名份就算定下了,即便回了辽东,那个神马名节也就谈不上了……所以呢,你这个女婿我先认下了,女儿呢,暂时就在你那头养着,你若是南下,就带着这丫头逛
逛江南吧,让这丫头也见识见识南朝女子风流可人之处,好好学一学,没整天野在草原上骑马;咱就这么说定了,聘礼我就不要了,只要你肯投降,我还倒贴嫁妆……
尼x一脚从辽东踢到了江南啊……
“我x……”方涛捏着信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多尔衮可够阴险的呢……”前田桃微笑道,“东莪留在你身边,你杀又不是,放又不是;等将来鞑子再南下,你该怎么办?你若出征北上,多尔衮必定以此为要挟,公开东莪的身份,以你的脾气,绝不会因为这个而杀东莪;若是到时候你护着东莪,那就是与天下汉人决裂,不是投降鞑子也是投降了……”
“烫手啊……”方涛有些苦笑的摇摇头道,“也不知道多尔衮的心是怎么长的,自己的女儿唉,居然下得去手……”
“七窍玲珑心哪!”前田桃的语气也有些褒扬,“算准了东莪在你手上一定会安全得不能再安全,所以干脆放开手脚反过来威胁你……呵呵,真是可笑,咱们现在好比是绑了一个烫手肉票的绑匪,连勒索和撕票的勇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进圈套……东莪这丫头……唉!”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方涛反问道,“咱可不能坐等多尔衮将来发难吧?”
前田桃想了想之后坐下道:“在想出应对之策以前,我们最好先分析一下多尔衮的处境。根据弘道三公子与多尔衮交易的情况来看,多尔衮的正白旗和多铎的镶白旗正在拼命扩充军备;他们和皇太极之间既是兄弟又是连襟,以各自的女人为纽带建立起了一个沟通桥梁,并且短期内达成了默契。那就是多尔衮和多铎带着两百旗去朝鲜,而
且在那里扎根,如此,两白旗和两黄旗不必火拼,多尔衮和多铎也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