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
喜教谕梅开二度,恭祝教谕早得贵子……”方涛没有入席,不过也没有帮厨,只是带着黄巧娥跟在朱慈烺和刘泽深背后伺候。毕竟此时虽然把天罡社的势力扑灭,可大批人马正在四处追剿,若是都入席喝酒,未必安全。
胡飞雄已经好几坛酒下肚,但却丝毫看不出醉态,看到方涛反而大笑两声道:“哈,什么教谕不教谕的!国子监的差事我已经递了辞呈,祭酒大人客气了一下也就准了……如今国子监武学都招不到几个武监生,养活我也是白养活,从今儿起,你小子就算是我的新东家了……”
方涛连忙侧了侧身子,笑道:“东家可不是我!教谕虽是递了辞呈,可官身可没丢……”说着,指了指朱慈烺。
朱慈烺从刘泽深手里接过一个红绸包裹,笑道:“胡先生既是武将出身,若是赋闲岂不是浪费?如此栋梁可不能白便宜个大个子……喏,这是京城加急的……”
胡飞雄一怔,连忙放下酒坛和酒碗,双手在衣裳上蹭了又蹭,这才恭敬地接过红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却是份新的官凭告身。方涛凑过去一看,旋即笑道:“哟,这官儿可比我的大多了,执掌南詹事府卫率呢……”
“还是父……我爹亲自写的朱批呢!”朱慈烺补充道,“不过跟方大个儿一样,各级官吏不堪驱使,一切人选钱粮都须得自筹,架子也得自己搭起来……”
胡飞雄本来还准备叩谢,结果朱慈烺的话一出口,整张脸直接窘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朝方涛看了过去。
“别看我,东宫卫率不归兵部,更不归锦衣卫,你只有一个东家……”方涛连忙撇清干系。
朱慈烺耸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这个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刘侯
已经告诫过我了,有些事情要让你们自己去猜,若是从我口中说出来,只能给言官留把柄……”
胡飞雄性子直,听了这话还是不能理解。
方涛无奈,只得解释道:“其实就是跟我一样。教谕你明面上是南詹事府的卫率,可如今南詹事府别说属员齐备了,就连办公的地方都没有,你即便是拉个万儿八千人出来,也也得有地方蹲哪?这种事儿南京六部还真管不着,也不好管,这是少爷家事,咱们就算是少爷家奴。说得不好听点儿,就等于是献产投身的农户,图的就是名份……”
胡飞雄嘴巴顿时张得老大:“你……你是说……私军?”
方涛耸耸肩道:“没错了!”
胡飞雄明显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子。
方涛呵呵一笑,伸手拍拍胡飞雄的肩膀道:“胡教谕也是带过兵的。咱们武人不怕对手有多难缠,怕就怕有人拖后腿。这拖后腿嘛……一是不懂行伍的人过来瞎指挥,二是文官用粮饷掐咱们的脖子,是不是?如果你有自己的钱粮,可以独立指挥,不谈一骑当千,最起码跟鞑子打个平手没问题吧?”
“这个……”胡飞雄有些意动,但脸上依旧迟疑,“若是被外人知道……”
“没错,这样做是违了祖制,可我不过是个百户,满打满算才一百人!而你不过是南詹事府的卫率,真要用得上南詹事府卫率,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何况说了,南京这头多半都是养老的,谁在乎你个连办公衙门都没有的卫率?”方涛咂吧两下嘴道,“即便是你仿北京成例,那也不过是个虚职,自打宋代的时候东宫卫率就是个空架子而已,谁还担心这个?你手下长史、参军什么的一个都没有,还能搞出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