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同
时闹个大红脸,方涛见状只是笑笑道:“为了公平起见,先从嫂夫人的媚香楼开始,如何?”
李贞丽缓过神来,迟疑道:“非是我不肯,只是我媚香楼有个人脾气大……”
陈贞慧小心提醒道:“就是那个香君姑娘……算起来跟海潮也算是门亲戚。”
李贞丽奇道:“亲戚?”
方涛笑笑道:“算起来还真是!我家阿姐的胞弟是刘三公子弘道。”
李贞丽恍然,直接道:“那就好办了!”说着转身回去,没多会儿又转了回来说道:“香君应下了,不过要请你去细谈。”
方涛点点头,朝家丁挥挥手道:“登船搜检!”几十个家丁立刻挺着枪刺登上跳板,在媚香楼龟公的引领下,逐屋搜检。方涛朝背后指了指道:“大佬们都在呢,要不我摆下点茶水瓜果,请香君姑娘一叙,全当登岸纳凉,如何?”
李贞丽是个精明人,当即知道这是方涛借锦衣卫和东厂的势给她的媚香楼撑腰,当即笑道:“多谢了!”言毕就回去叫李香君。
方涛则跑到吴孟明和罗光宗面前说明缘由。罗光宗对李香君算是了解,也清楚李香君与刘弘道之间的关系,自然没什么意见;而吴孟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拍拍方涛的肩膀道:“小子,你这不是假公济私么?当心那边的士子看在眼里用眼神活拆了你!”
方涛耸耸肩膀道:“若是他们乱想,只能说他们不是恨我,而是瞧不起香君姑娘为人。我就不信了,以香君姑娘的眼光品行,怎么可能做那些个蝇营狗苟的事情来?”
“多谢夸奖!”李香君的声音从方涛背后传来,“难怪弘道哥哥也对你另眼相看。”
方涛回过头,仔细打量了李香君一眼,笑道:“真是
香君姑娘……”
李香君也不温润客套,直接回应道:“算起扬州横波姐姐家中一遇,你我算是第二次见面。当初你那句‘明哲保身’的评价青莲妹妹可是如实告之我们了,我倒是想知道,为何两次评价差异如此之大?”
方涛连忙吩咐家丁搬来桌椅,摆上瓜果请众人坐下,随手拈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道:“第一次评价乃是人之常情,不含褒贬;第二次评价乃是发自肺腑,略带拍马。”
李香君顿时就笑了:“拍马就拍马,什么叫‘略带’拍马?”
吴孟明喝了一口茶问道:“老弟,你什么时候到扬州去过?还跟顾大家有过一面?”
方涛解释道:“当初我潦倒时打算去中都开家饭馆谋生,受人之托顺路捎一封信给当时正在顾大家中做客的姑苏董白,没想到却被顾大家的家丁狠狠羞辱了一番。说起来这都是误会,当时因为气得急了,才说了一些气话,评价在场诸位姑娘为‘明哲保身’之辈。”
够坦白。吴孟明暗赞了一句,点头道:“既然是气话,自然当不得真。如今这‘拍马’之语,又是因何而来?”
方涛笑笑道:“虽说来南京的时间不长,可我就算再傻也应该明白留都风月之盛。秦淮一地,自马湘兰始,无不是人才辈出。顾横波之侠、柳如是之才、董青莲之琴、卞赛赛之箫、陈圆圆之舞,哪一样不是名声在外?诸位名家之中,我最熟的是董白姑娘,其次便是与赛赛姑娘有过生死之交,没照过面的只有一位叫做寇白门的。香君姑娘是辞赋名家,这一点老哥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拍马,还不是怕惹得香君姑娘怒气一上,来这么一词半赋,不消半天,我的名声就臭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