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摊摊手道:“有一头算一头,慢慢攒……我老婆大人说了,以后我府上的家丁,每天早起一顿牛奶鸡蛋馒头,中午白面馒头还得有肉,晚上再不济都得有豆浆喝……越吃人越壮……”
哈丝娜低下头轻笑道:“东家,您真听您夫人的话……”
方涛笑呵呵道:“咱们这儿有句俗语,怕老婆的人发财!我倒是巴不得我怕老婆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若是有什么不想见的人、不想赴的宴,直接让我老婆一闹腾,人家也不好说什么,落得清闲自在!”
萨卜尔轻松地笑了起来:“东家!看来大明不是皇帝最大了……”
方涛也明白了萨卜尔的意思,也轻松回应道:“咱们大明也有这个笑话。说是一阁臣惧内,一日上朝时皇帝发现阁臣脸上被挠了几道血痕,因问其故,阁臣只得照实回答说是因为这几日频繁光顾小妾,因而被悍妻殴打所致。皇帝登时大怒,说此举有辱国体、有悖人伦,欲派人拿了阁臣的悍妻问罪。谁知阁臣悍妻执扫帚一把瞋目立于午门外,天使钦差莫敢近之。皇帝愈发暴怒,亲点兵马自去捉拿,谁知半路上就被皇后截下,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事后皇帝叹曰,若是女子可为将,当令皇后亲率天下悍妻镇守边关,则国朝数十年无忧矣!”
哈丝娜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哪是笑话!这分明就是骂大明的男人连女人都不如嘛!”
方涛顿悟,抚掌笑道:“确实如此!大明立朝二百余年,是非功过很难说清,不过倒是有这么一条不得不说,那便是大明的女子与之前数朝相比,已经渐渐不再仰男人鼻息度日。说起来,你们西北那一片的女子,恐怕也是能骑马开弓的吧?”
哈丝娜点点头道:“或许不及男人力大,但骑马开弓
没有问题。我阿爹虽然不看重我这么个女儿,可我照样能有十个婢女,这十个婢女人人都能上马作战的……”
方涛有些奇怪地问道:“哦?都能打仗?难道说令尊不仅仅是牧主这么简单?”
萨卜尔眼中浮现一抹黯淡,低声道:“算起来应该和大明的参将差不多吧……如果是普通的牧主,我们大可以跑到其他牧主的草甸上图个安身,但我们不能……”
“哦……”方涛恍然,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哈丝娜,萨卜尔我有件事拜托你们,恩……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五百多幼孤,我打算全都安置到江边那片滩涂上去。过些日子我要出海,你们两个一边照顾那里的农活儿,一边帮忙调教调教这帮孩子……”
萨卜尔没意见,直接点头应承。哈丝娜想了想问道:“东家想让这些孩子变成什么样的?”
“嗯?”方涛疑惑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丝娜解释道:“这些孩子都是孤儿,而且东家将会养活他们。按照规矩,东家可以把他们训练成死士……如果东家你需要的话,完全可以这样做,不过训练死士我不会,东家必须要找到一个当过刺客的人来教导他们……”
“这样啊……”方涛扬起头抚了抚下巴,“我看还是算了,未来几年里面咱们的人手都紧张得很,何况我手头还有一支力量比死士还好使,我的命值钱,别人的命就不值钱了?犯不着拿人命去填。这些孩子你们先教导一些最基本的东西,等稍微长大一点再从他们当中挑选一些好苗子就行。”
哈丝娜以不可察觉的表情松了口气,点头道:“我很高兴能碰上您,东家。对一群素未谋面的孩子都能如此谨慎对待的人,一定会对他的手下非常尊重……”
方涛耸耸肩
道:“别这么说我!待你们好,还不是因为你们在帮我做事?既然你们付出了这么多,自然我就得回报给你们,否则将来还有谁来替我干活儿?死士这一类人物我最不屑去用。中原有本史书上写了一个叫豫让的刺客,他为了报答已经亡故的主人,不惜多次刺杀一位贤明的国君。临死之前,这个国君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回答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也就是说,你并不需要刻意去训练死士,只要真诚对待你麾下的每一个人,那么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些人不用你下命令都会心甘情愿为你赴死。如果我都混到要靠死士来寻求心理安慰的程度上了,这起码说明了我对待手下太刻薄,做人太失败了。”
“好吧,您是对的!”哈丝娜点点头道,“您在码头上的那些士兵们,几乎人人都想为你而战死,一点怨言都没有。仿佛他们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任务就是时刻准备为您而战,而且这些居然都是自发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这种事;我阿爹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几乎严密地监视了每一个人,可他照样活得胆战心惊……”
萨卜尔毫不犹豫地拍拍胸脯道:“我现在也期望着可以骑马战斗!”
方涛耸耸肩无奈道:“这就算了,咱们这是海军,没战马!我听阿姐说,上等战马从那个叫阿拉伯的地方运过来,至少要在半路死掉三成,回来之后训练骑兵又要再折损两成,之后每一次跨海作战都要损失一批……咱玩不起这个……所以,甭指望将来四条腿,先练好自己的两条腿才是正理。”
说话的功夫又已经到了溯古斋门口,这个事后薛鹏才匆匆地从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