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儿子发烧挂水,没机会传,这会儿先补昨天一章,下午第二弹。)
家丁们各自找回自己的长矛,擦拭干净之后重新收好,开始休息。青甸镇不成文的规定之一就是除非长期休整,否则一旦休息就得吃东西,但绝不准吃饱,战马同样如此。家丁们在离开京城之后就被送到青甸镇“照顾”了一番。在金步摇的授意下,青甸镇训练方家家丁的时候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进行,久而久之,家丁们虽然已经变成水手,可行军的规矩一点都没忘记。
短暂的休息之后方涛就下令开拔,这一次速度彻底慢了下来,战马只是缓缓地走动,以节省马力,以备红娘子翻脸之后迅速撤离。当杞县城墙遥遥在望的时候,城门就完全打开了,从里面一下子涌出了数千青壮,与把守路口的青壮不同,这些青壮已经改头换面使上了大明官军才能有的家伙,大到弓箭长矛,小到腰刀盔甲一应俱全,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阵不成阵,列不成列,散乱地站成一团。
这种架势在方涛眼里还真不算什么,比这些灾民组成的队伍更凶悍的鞑子他都见过,何况这些灾民。但他也知道,这些灾民一旦玩起命来一点都不逊于鞑子。
“三百轻骑可破。”前田桃在马背上冷冷地说道。
方涛耸耸肩膀道:“问题是我们只有五十骑,还是重骑。”
前田桃点点头道:“看得出来,红娘子虽然仗义可惜尚不知兵,阵列、调度还成问题。就说刚才那波哨探,人太多,也分不清状况,不懂报信只知道死磕,差距太大。这股灾民在她手上想要成气候,还需几年捶打才行。”
武装完毕的灾民簇拥着一个骑着战马的红衣女子缓缓地逼了过来,方涛也
看得出来,这个红娘子八成也是刚刚学会骑马。至少从目前看来,她的绝大多数精力还花在保持平衡上而不是直视正面之敌。“我是‘敌’?”方涛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嘱咐道,“我去跟她谈谈。”说罢策马小跑了过去。
红娘子远远地就看见了方涛。本来她在城中听到城头上的警讯就带人直接奔出来了,出城之后才知道“官兵”只来了几十个人,不过看样子衣甲不错,若是能捞过来也是个收获,可当方涛一骑单独跑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熟人。看到方涛跑近,红娘子也笨拙地尝试驱马上前,奈何骑术是刚入门,胯下战马怎么也不听指挥,折腾了片刻红娘子自己也没了脾气,只得让一个马童牵马上前。
方涛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上停下,等红娘子靠近了之后才拱手微笑道:“许久不见,姑娘安好?”
红娘子有些迟疑地看了一下方涛的装束,勉强拱手道:“将军安好!坊间传言将军北上力了战功,没想到半年不见,将军已经是……缇骑。”
方涛低头看了看自己明光铠下面衬着的飞鱼服,抬起头笑道:“我嘛,生意人一个,有身狗皮好办事,打发那些个混混流氓全靠这个了!”
红娘子见方涛并不把锦衣卫身份当作一回事,反而自称“狗皮”,心里顿时也放了一半的心,再看看方涛带来的五十骑,细想这些个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心里也就宽松更多了,当下微微欠身道:“当初承蒙将军仗义相助,让小女子侥幸度日,在此先行谢过!不知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方涛呵呵笑道:“姑娘客气了!在下在江南听闻李公子蒙冤,就仗着身上这套行头先过来,看能不能诈唬诈唬这
帮狗官把人捞回江南,省得李公子遭罪,没想到姑娘居然比在下赶得还早……”
红娘子的脸一下子涨红,变成了如假包换的“红”娘子,扭捏了一阵才低声道:“小女子替家夫多谢将军千里救援之恩!”
“家夫?”方涛只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们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几天前……”红娘子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啊!”方涛恍然,连忙把铁槊插入土中,双手浑身上下一阵乱摸,半晌才摸出一个钱袋递过去,有些腼腆道,“不好意思哈,我那点儿私房钱都被我老婆盯着呢,手头上只有这么多了,算是个份子钱,随喜,随喜……”
方涛不顾场合直接送红包也就罢了,红娘子也不知怎么地就神使鬼差地接过了方涛递过来的钱袋,客气道:“多谢将军了……”又神使鬼差地低头对牵马的马童道:“快进城把相公老爷请出来会客。”
马童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听了红娘子的话也忍不住翻了白眼。到底是童言无忌,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主母……这里是城外,客人道贺,总要请家去喝茶吃酒的……”
红娘子恍然大悟,连忙道:“对不住了将军!还请入城……”
这番对话在方涛看来怎么都不是个味儿,要说道贺、送礼,然后进屋喝茶也是有这个规矩,可到底不应该让女人抛头露面来干这个,尤其是那句“把相公老爷请出来会客”,这分明就是一家之主的口气嘛!这李信是怎么搞的,日子过倒回去了?任由老婆摆布?不过方涛还是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当下连忙推辞道:“夫人好意在下心领了,可如今这局面在下若是进城恐怕有损夫人威望,不如就在这
城门下小聚如何?”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