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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林党早就论资排辈商量好的,突然冒出个我来,他们还不得跟我玩儿命去?还不如回家开铺子过自己的日子,皇帝还欠咱老方家一条命呢,偿命不敢想,没让他赔礼道歉算好事了,我干嘛再把自己的命搭上?”
简由顿时无语。街角传来阵阵车马声,简由侧过头一看,笑道:“巧了,成国公的车马没来,英国公的车马倒是回来了。”
后面的男子撇撇嘴道:“这厮多半又是跑到老刘那边喝了一夜酒,也不叫上我……”
方涛讶然道:“你们还认识?”
“熟得很!”男子漫不经心道,“这厮常吃人家霸王餐……”
“哦!”方涛点头道,“也对,开酒楼的最恨这种仗着权势吃饭不给钱的!”
男子眼睛一瞪,整个人一下子被噎着了。简由轻轻笑了两声,站起身拱手道:“等不到成国公也算等到了英国公,某就不叨扰海潮小哥儿了,他日有缘,不妨再见畅谈!”
方涛亦是客气还礼道:“足下能陪方某打发时间,方某感激不尽。近日手头紧,就不邀足下吃酒了,来日方某必定亲自下厨……”简由和那男子齐齐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对视一眼,带着人从长街的另一头施然而去。
张之极的车马很快到了方涛面前,方涛毫不客气地站到了路当中,傲然挺立,在旁边听方涛谈话听得直打瞌睡的招财见状也毫不客气地跟方涛并肩而立。
“站住!何处将官,何故阻拦公爷车驾!”张之极卫队的队官看到方涛这招财一身甲胄,估摸着是某处军中的将官,也没像对待小民一般直接轰走,但按住刀柄,依旧语气不善地喝问道。
方涛拱拱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漆密封的袋子双手呈上道:“在下奉恩师孙阁部讳承宗遗命,
将此遗奏呈交英国公门下,万企英国公转呈万岁御览!”
队官将信将疑地看了方涛一眼,从方涛手中接过纸袋仔细察看。火漆密封,上面是不是孙承宗的印队官也不太清楚,不过抬头和落款倒是一点不差;不过隔着袋子仔细捏了又捏,似乎确实是一份奏表,放到鼻子边嗅了嗅,没什么异味,又朝方涛仔细看了两眼,这才转身走向张之极的马车。
方涛看了看队官的背影,想起马车中的那位是个“白吃酒楼不给钱”的家伙,也懒得再搭理对方,朝招财一扭下巴:“胖子,咱们走!”两人也不多言,径直离开。
张之极正在疑惑马车为何停下,队官就在外面禀报道:“公爷,有人拦住队伍,说是有有孙阁老的遗奏,请公爷转呈天听。”
“拿进来吧!”张之极刚跟刘泽深喝了个势均力敌,这会儿正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晚上再战。听说有人替孙承宗转交遗奏,酒立时醒了大半,连忙坐直身体,不顾得车外天寒,直接打开了车帘子。队官恭恭敬敬地呈上袋子,张之极接过袋子,先看火漆,无误;再看抬头和落款,抬头上面写着“世袭大明成国公朱、世袭大明英国公张,转呈御览”,落款则是“老臣孙承宗于高阳泣血三拜死谏”。张之极的手一哆嗦,没错,这绝对就是孙承宗的笔迹,当下急问道:“人呢?快叫……请过来!我有话要问!”
队官立刻跑了回去,哪里还找得到方涛和招财的人影,无奈之下只得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张之极急得在马车上跺了两下:“咳!坏事!快,去成国公府上!”车队立刻转向。好在两人都是世袭国公,住的也都是京城的高档住宅区,彼此距离倒也不是很远,没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