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的行为让多尔衮头疼不已却有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带来的人呢!自己的大舅哥吴克善是什么货色,别人不清楚,娶了若干个姓博尔济吉特福晋的多尔衮就太清楚了!有好处抢着上,没好处打死也不上,只要肯给钱,其他一概可以谈。就连自己这个旗主妹夫想要伸手要点支援都比求亲爹还难,想让这家伙匀点儿东西给朝鲜人?做梦呢!
算了,反正距离也不到百里,一千蒙古人除非被十几倍的敌人围个水泄不通之外,想要全军覆没还是相当有难度的,尤其是面对明狗这种野外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的军队,只要山海关的关宁军没来,一切都不用担心。若是因此能引出明狗的主力,那也不算亏本了。如果这一千人能吃个大亏就再好不过了,好歹也能让其余的蒙古人消停几天,省得狂得找不到北的吴克善老是在自己面前添堵。何况探马早就来报,忠君爱国的高起潜和杨嗣昌正将大军驻扎的巨鹿,原地“追击”岳托呢,没功夫管到高阳,整块儿北直隶的地面上,就是两白旗的遛马场,明狗就算再闹腾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正在往保定方向前进的方涛压根儿不知道多尔衮拨拉得山响的算盘珠,此时的他正乐呵呵地收拢了百十个骑兵。说是骑兵有些夸张了点,实际上依旧是溃兵,拗口一点来形容的话,这些溃兵不是“没了战马的骑兵”,而是“没有战马而会骑马的步兵”。
大明可以用上缴战马的方式抵消赋税。一开始的时候要的都是“战马”,后来质量越来越次,要求越来越低,变成了“马”,再后来,连“马”都凑不齐的时候,标准降得更厉害,“差不多是马”就行。当然,说
起来比较离谱,咱们还是用比较靠谱的说法。用战马抵税确实是有的,不过上等战马,用韩愈的原话说是“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马好,胃口就好,吃得多,养马自然比不上直接交粮食划算。后来征收的标准降下来了,各种门道也就来了。由于气候的原因,北方不少地区的坡地因为寒冷和水源的缘故,种粮食基本绝收,这些抛荒的土地粮食长不起来,草却是疯长。虽说这种瘦不啦叽的草喂出来的马同样也是瘦不啦叽,可地荒着也是荒着,粮食收成又不好,这年月粮食比什么都宝贵,当作赋税交上去自己还活不活了?正好了,这些荒掉的坡地放养一两匹没用的马凑数,只要不让马干重活儿,交税的时候蒙混过关还是可以的。这种思想指导下,不少地主都雇了长工帮自己放马,这些长工自然也就会骑马,而且骑术也不算太差。打仗了,这些养过马的长工都成了壮丁上了前线,前线没那么多战马糟践,理所当然地成了步卒。这些,就是会骑马的步兵。
方涛之所以乐呵呵,那是因为原先的溃兵中会赶马的几乎没有,车队的前行连“慢”都说不上,直接说“爬”或许更合适得多。反正是诱敌,慢一些也无妨。可这一切虽然不够致命,熟悉几天也能使上力,却让原本计划得好好的方涛头疼异常:不会赶马的溃兵让牲口往前走的方法要么是抽鞭子,要么就是不停地喂料,浪费粮食啊!如今有了这些会赶马的溃兵,效率一下子高了许多。提高了效率的车队并没有因此提高速度,反而更加慢悠悠地往保定方向晃悠,区别在于解放了不少强壮一些的溃兵充当了护车的卫队。
队伍再次停下,方富贵从粮袋
上跳了下来,一溜烟跑到方涛面前打了千儿道:“老爷,鞑子来了!”
方涛眉头一拧,问道:“确信?还有多久到?”
方富贵连忙回答道:“还远,小的只是看见马蹄扬起的烟尘了。鞑子这是奔袭,不会不到咱们面前不会把战马速度提到最高。照这么算,估摸着还得半个时辰开外一些……老爷,找大夫还来得及……”
“去去去!”方涛笑骂道,“你当老子就这么没胆?”
“老爷!”方富贵苦着脸道,“跟鞑子掐架,可不光是有胆没胆的事儿……”
方涛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都说是掐架了,那咱们玩阴的还玩不起么?”方富贵一下子愣住了。
一直在和大伙儿聊天的卞玉京皱眉问道:“大人难道已有妙计?”
方涛点点头道:“被逼出来的办法!就凭咱们这些人,就算全部吃掉来袭的鞑子,多尔衮也不会放过我们,保不齐会有更多的鞑子来。咱们就别指望靠近高阳半步了……所以,我想让鞑子替咱们运粮!”
“啊?”方富贵和卞玉京同时惊叫失声。
“对啊!”只有招财一下子笑了起来,“先让鞑子把粮食抢了,等他们拉到高阳附近的时候,咱们再弄回来直接冲进高阳去……”
“说起来很容易似的……”卞玉京没好气道。
“是啊老爷!”方富贵也哀求道,“鞑子不找咱们晦气已经算祖宗积德了,咱们还去主动抢鞑子的粮食啊!”
“谁说咱们就不能了?”方涛反问道,“富贵,若是让你玩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都可以使,一对一,你能利用地形撂翻一个鞑子么?”
方富贵想了想,点头道:“问题不大。”
“这不就结了么?”方涛认真地说道,“咱们千把人,鞑子也不
会多到哪儿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