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食又到了,问题不大。”
“好!”方涛一拳砸到了书案上,“眼下我们有了靠近一千石粮食,这还不够,等会吃过饭咱们自己到米铺跑一跑,尽量多收一些,哪怕是那些便宜点的陈粮也要!只要没发霉,咱们就想办法收过来,争取凑个一万石!然后今夜还会有一万石粮食过来,有了这两万石粮食进高阳,应当可以支撑一两个月了。我就不信,鞑子能在高阳周围蹲上半年不走!”
“夜里还有一万?”阎应元吃了一惊,“哪家米铺这么大手笔?”
“呵呵,”方涛笑了笑,“这个就不能乱说了……”
看见方涛刻意隐瞒,阎应元也没有再追问,接着说道:“如此的话,我们还得置办一些骡马板车,恐怕城外的溃兵,又得便成押送粮草的了……”
方涛想了想,转而问道:“一两万石的粮食,若是让鞑子得了消息,会不会来抢?”
阎应元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那还用说!”
方涛轻轻笑了两声,不再谈及。
入夜,在赵知府装瞎的情况下,大队的车马直接赶进了驿馆,方涛倒也省事,直接将不方便出手的珍宝器皿让青甸镇商号的代表估了价,当作现银抵了出去,余下的东西也没客气,一下子都换成了现银和兑票。除了这些,方涛居然死乞白赖地让对方帮忙搞价值数千两的铜钱。
招财看到整框整框的铜钱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老天,涛哥儿你准备做什么?”
“留点零花。”方涛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第二天,方涛顾不上休息,起了个大早,跑进了钱庄,直截了当地拿刚到手的铜钱去换劣钱。天朝历来缺少金银,故而除了金银,铜钱也是流通货币之一,后来国民总产值高了,甚至连大米、布帛都成为约定俗成的一般等价物,以之作为流通货币的补充。金银有成色的区别,比如在足金足银中掺入杂质或者干脆融入铜、铅造假,手段不一而足;铜钱也有好坏之分,铜钱之中铜、铅、锡的比决定了铜钱的价值,一般来说,一枚铜钱中的铜占六成到七成,不法之徒往往收了上等铜钱之后重新熔铸,把铜降到了四成到五成甚至更低以从中渔利。不过这种做法完全就是犯法,砍头抄家一点都不含糊,而这种劣质铜钱却因为散布极广无法全面禁止。虽然这种铜钱还在继续流通,可是它的公信度和购买力却是大打折扣,换言之,贬值;不过也不过分,回归了这种金属货币原先的价值而已,成为一种辅币存在于世,只不过不合法而已;当然,如果朝廷也这么做了,那么就是合法的,如果朝廷收税的时候收含铜量高的铜钱,花钱的时候用含铜量低的铜钱,那么就是不声不响地掠夺民间财富。
方涛就是要把上等铜钱兑成劣等铜钱。钱庄的掌柜听说了方涛的来意,顿时把方涛当成财神爷来供奉。要知道,如今这样的傻帽放走一个就少一个了。劣等铜钱成色差,而且含铅多,容易断,样子也难看得不行,大家都不爱使,很多铺子也不爱收,这种钱堆在钱庄库房里派不上用场,足够让所有钱庄掌柜头疼得要命。如今终于有这么一个傻帽用上等铜钱把劣等铜钱都换走,这如何不让人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