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爷一共几位?”
“两人,”郑芝龙身后的郑森迫不及待道,“我们是来找朋友的,他在包间等我们。”
龟奴立时反应过来,笑着行礼道:“原来是刘公子的客人,小的怠慢了,两位请!”一路将两人引到三楼,在最里间的包间门口停了下来。郑芝龙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十六七的少年正打开窗户端着茶碗欣赏着秦淮的夜色。
听到有人进来,少年转过身,朝郑芝龙拱手微笑道:“想必阁下便是郑龙头了吧?在下刘弘道。”
郑芝龙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龙头’二字愧不敢当,刘家的坚船利炮,郑某实在难以望其项背!这是犬子,郑森。请问刘泽深刘侯爷公子如何称呼?”
刘弘道微笑道:“正是家父。”
郑芝龙一脸肃容,恭敬道:“原来是小侯爷!下官……”
刘弘道摆摆手微笑道:“惭愧惭愧!在下上有大哥宗道,二哥载道,自己不过行三,算不得什么小侯爷。郑龙头何苦打这个官腔?你我两家干的什么行当难道还要摆在明处说么?”
郑芝龙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抬手道:“倒是在下见外了,刘公子请!”
“郑龙头请!”刘弘道亦是手一抬,谦让了一番。
三人在桌边刚刚坐定,郑森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刘公子,你们的船是怎么造出来的?”
郑芝龙先是一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道:“犬子有些急躁……”
刘弘道大度地挥挥手道:“不妨!不妨!郑兄弟与我年纪相仿,倒是对我脾气!”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图纸铺到桌上,指着图纸道:“这张图上画的就是你们在海上看到的那种,草图加设计图一共六十张,我先带来一张让郑龙
头参详参详,其余的改日奉上。不过在下也直言相劝,这种船毛病不少,在下正在设法改进,郑龙头可别在这种船上砸进太多的钱。”
郑芝龙如获至宝地盯住图纸看了半天,欣喜道:“刘公子说笑了,在下第一眼看到那船就已经心服口服,若是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我可就想不出来了。”
刘弘道脸色渐渐严肃道:“说实话,确实有的!前些日子一个青甸镇的一个西夷属下送来一张新船的图纸,这艘船体型巨大,光是火炮甲板就有七层,一条船上将近一百七十门火炮。这种船组成的船队开战时如同我们的战术一样,舰船呈直线排列,抢占上风位,让海上阵势形成一个‘丁’字形上的那一横,然后所有船只集中火炮轰击敌船最前面的一艘。”
“嘶——”郑芝龙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爆了粗口,“娘的,一侧就得八十多门炮,若是有这么二十艘,那还不得把人轰上天去?”
“西夷把这种专用于作战的船只称为战争舰,我父亲说,以战为主,列线而阵,故而称呼为战列舰,”刘弘道有些忧色道,“虽然说这种船速度有些勉强,可火力强大,船上的木板也极厚,有些部位还包裹了铜皮,若是开战时再有轻便快船在左右作为游击,那将是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据说西夷已经准备从泰西调一批这样的战舰往咱们中原来……”
郑芝龙顿时浑身一阵冷汗,西夷调战列舰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跟自己人开打,说白了,还不是为了对付他郑芝龙!
看到郑芝龙煞白的脸色,刘弘道微笑道:“郑龙头放心,若是对方真的来了,就交给我们刘家。青甸镇跟这些杂碎有些过节,正好可以料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