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后吩咐进宝取钱。四张五十两的兑票摆到桌上,胡老板才将房契从怀里掏了出来,一手交钱一手叫房契
,接下来就是各自画押。
忙完这一套程序之后,所有人脸上都有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胡老板拱拱手道:“方兄弟……哦,如今是方老板了!在下还有一些物件需要收拾,仓卒之间来不及,不知道能不能宽限两天?哦,请放心,只是一些女眷的东西,两天后方老板可以亲自上门查验。”
方涛难得大度一回,同样拱手还礼道:“不妨,不妨,人之常情。两日后再拜访!”说罢,带着喜孜孜的招财进宝起身告辞。
这一天,三人破天荒地下了一次馆子,叫了好些个酒菜犒劳自己。饭桌上,三人说了很多很多,铺子终于有了,等饭馆儿一开张,随之而来的将会是辛苦、劳累却很充足的生活,虽然距离梦想中的大酒楼还很远,可是毕竟已经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三个人为了饭馆儿的名字喋喋不休地争论,仿佛眼前已经矗立起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高楼,大家都是老板。
两天之后,三个人抖擞精神走进了北市,此时那家小酒楼的门已经大开,柜上站着一个老者,噼里啪啦地拨拉着算盘。三人往门口一站,扫视着酒楼内的一切。
“哟!三位客官,今儿可真早啊!”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一个伙计正坐在墙角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刻一个激灵醒来,一脸笑意凑了过来。
招财打量了伙计一眼,笑道:“胡老板这人挺实在,连伙计都给咱们留着呢!”
方涛的脸色却不好了,他心里已经隐隐觉得不妙:这事儿蹊跷啊!当下小心地问道:“我们找胡老板……”
伙计明显一愣:“胡老板?胡老板是谁?本店东家不姓胡,东街倒是有几家铺子的老板姓胡,三位客官怕是走错了吧?”
进宝有些急了,连忙道:“怎
么可能呢!两天前你们胡老板还把这家酒楼卖给我们呢!”
伙计傻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卖了?怎么可能!三位客官说笑呢吧?小的都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酒楼要卖啊!”
柜台上的老者听出了门道,撇开算盘放下笔,走出柜台,拱手问道:“鄙人是本店的东主,小姓赵,不知几位为何说买了我这酒楼?”
方涛只觉得两耳“嗡”地一声,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锤了一下,满眼金星,半晌不能开口。招财脸上浮现一抹怒意,从怀里掏出房契和交割文书拍到柜台上,高声道:“房契文书都在这儿,你还想抵赖不成!”
老者一看也傻了,揉了揉眼睛看了半天,抬头道:“三位稍等。”转身就走进了后院,不多时捧着一张房契走了出来,放到柜台上。
这一下轮到招财傻眼了,可心底没有放弃最后一点希望,试探地问道:“老板,那你这几天关什么门儿啊!”
老者看了招财一眼,没好气道:“我外孙满月,没看到前几日门口贴着‘店东有喜’四个字啊!”
方涛终于缓过来了,这四个字当然是被人撕了呗!当下咬咬牙,说道:“不管真假,老板,咱们见官说话!”
老者也认真了,提高声音道:“走!走!见官!”
一行人进了衙门把各自的证据往大堂上一摆,府尹也傻了眼,直接摇头道:“两份房契一份倒是本府开的,一份上面落的却是总督大人的印,这个本府就不能说了算了,两位去找总督大人好了。”
得,跑总督府吧!又呼啦啦地跑到总督府门口,准备鸣冤。也是凑巧,马士英在各处军营巡查了几天之后刚好回来,屁股在椅子上还没捂热呢,就来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