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若离刚起床,就听到红袖禀报:“小主,周才人来了。”
苏若离疑惑地挑了挑眉,却也没耽搁,径直招呼红袖帮她梳妆,迎到了花厅。
当今陛下后宫无后,又因后宫并不充盈,所以并不需要每天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虽当下后宫最高位分是萧淑仪,她却也并未有让众妃子每日去见礼的权利。
再者每日给太后请安的活计,她们这些低位分的妃嫔,进不去,也不必做。
这也不难解释,周才人为何能来。
不过苏若离倒是觉得有意思,这周才人在她手上吃了两次亏,难不成还吃上瘾了不是?
“见过锦贵人。”周迎芙这次也算是长了教训,没有一见苏若离就嚣张跋扈,反而是规矩十足的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咳咳……周才人怎的来我这儿了?”苏若离穿着一身素净的蓝袍,咳了几声,随即坐在了花厅上位的椅子上。
脸上虽上了胭脂水粉却也略显病态,看着十分柔弱,但却是极美。
好似一朵娇花,虽娇弱迎风倒,却又美得不负韶华,怪让人心生涟漪。
周迎芙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嫉恨,却很快收敛干净,温婉地笑着答道:“昨儿陛下去了慧嫔姐姐那儿,妹妹本还以为第一个侍寝的该是锦贵人姐姐才对,哪曾想……原是姐姐病了。”
“这不,妹妹特地来看看姐姐。”
这话里暗藏玄机,面上虽是关切极了,但实则不过是些嘲讽的话语。
苏若离微眯了眯眸子,并未有怒意。
“咳咳……妹妹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比得过慧嫔娘娘。”
“慧嫔娘娘天人之姿,自然是陛下的心尖儿。咳咳……慧嫔娘娘承宠,那都是上天安排,陛下心意,不是我等能置喙的。”
“这么说来,不知昨日妹妹可有看到陛下?”
周迎芙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应付:“妹妹没福气,哪有资格见圣颜。”
她本是想来看苏若离笑话的,哪曾想被苏若离说道的自己满腹怨气。
她和慧嫔同住一宫,昨日陛下宠爱慧嫔那阵仗她可是亲眼瞧得一清二楚。
又是首饰绸缎又是珠宝玉器,跟不要钱似的的往漪兰轩送去,简直让她羡慕得发狂。
偏生那些东西,她一样都得不到!
她就住在漪兰轩边上,听着那边夜夜笙歌,欢愉的娇俏声传入耳中,她却只能独守空闺,这种滋味,别提多糟心了。
她今日来,无非就是想来挫挫苏若离锐气。
哪曾想人根本不在乎!
如此,更是激起了周迎芙内心的不甘。
她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来,福身行了一礼。
“姐姐身体尚未痊愈,不宜操劳,妹妹就不打扰了。”说完,也不待苏若离说什么,便匆匆告辞。
苏若离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唇。
周迎芙的心思,她早就猜透了几分。
只怕,是因为昨日惠嫔承宠,她心里不爽快便想着也来恶心她几分。
“这周才人真是没规矩,竟跑到您这儿来撒野。”祥云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苏若离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不过就是个蠢笨的,我懒得理她罢了。”
“再者,一会儿应当就有人收拾她了。”
说着,苏若离端着茶盏喝了口茶,眼神悠远深邃。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走吧,我们去给慧嫔娘娘道道贺。”说着,苏若离放下茶盏,带着红袖、祥云,朝着漪兰轩行去。
漪兰轩内,慧嫔正坐在镜台前任由宫女伺候她梳洗。
突然听到通报,锦贵人来拜访,慧嫔的手不禁停滞了片刻,半晌,她方才开口:“快请!”
“妾身参见慧嫔娘娘。”苏若离缓步走进内室,冲着慧嫔福了福身子。
“苏姐姐来了?听闻你身子骨弱,染了风寒,身子还病着呢。不必多礼了,快坐。”慧嫔忙将苏若离搀扶了起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
苏若离顺势坐在软垫上,笑道:“妾身的身子总是这样,一贯好一贯不好的,咳咳……倒是劳烦娘娘挂念了。”
说话间,苏若离的眸子却沉了沉。
这屋中弥漫着这么一大股麝香味儿,慧嫔莫不是闻不出来?
“咳咳……娘娘宫中这香甚是好闻。”苏若离状若无意般问了句。
慧嫔闻言,眼色沉下屏退了众人,压低嗓音道:“姐姐鼻子好灵敏,不过这事儿,姐姐能否替我保密?”
说着,她的目光中露出几抹担忧。
“苏姐姐,待选之时我便同你说过,我和你不是敌人。”
“我无意争宠,不过是想让永安侯府在朝中站稳脚跟,保护家人的周全。至于陛下,我是敬重他的……只是他的心性,注定不适合做我的夫君……”
慧嫔还欲往下说,苏若离忙止住了她的话,“娘娘,还请慎言!”
慧嫔一怔,随即叹息道:“是啊,这些话,我也只敢与姐姐说说罢了。”
苏若离皱了皱眉头,她不敢确信慧嫔话中真假,也不想相信。
她不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