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实的门窗:
“二位宫师请看,这门窗的每一处,我都让人拿丝绸包了边,生怕风吹出动静来。”
我问吕庆时:
“潘神医在里面吗?”
吕庆时点点头:
“在,小女多日水米不进,潘神医正用汤药吊她的命。”
我们正在门口说话,就见闺房的门突然被悄无声息的打开。
等我和胡为民再仔细去看,才发现出来的是潘神医。
我在看到潘神医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潘神医,你怎么这幅装扮?”
只见潘神医不但两个鼻孔里塞着两团白丝,嘴上还捂着一条。
潘神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我和胡为民,愣了一下后又欣喜起来:
“正说要去宫里请你们一趟,你们快跟我来看看,我怎么感觉这个病人有点撞邪的意思。”
潘神医也不和吕庆时搭话,拉了我和胡为民就往闺房里走。
我和胡为民紧捂着口鼻,硬着头皮进了闺房。
闺房里漆黑一片,胡为民低声问潘神医:
“病人在哪?”
潘神医说:
“先不管病人,你们先看看这房间里是不是不对劲?”
我说:
“都臭成这样了,肯定不对劲。但是你不让我们看病人,我们怎么知道为什么不对劲?”
潘神医指着不远处的一张床说:
“人在那。只是她现在瘦的脱相,你们过去看了,可别觉得害怕。”
我笑了:
“再瘦也是人,总不可能比鬼还可怕吧?”
我说着就朝床边走去,随着恶臭味越来越重,我也慢慢看清了这位吕府大小姐的真面目。
说实话,虽然刚才潘神医已经提醒了我。但是,当我自己亲眼看见吕小姐的一瞬间,还是被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我的印象中,张篓子那张干皮寡肉的脸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看见吕小姐,我竟然觉得张篓子都算好看的人了。
只见吕小姐的脸已经完全黑青,一口洁白如玉的贝齿光秃秃的呲在外面。
再看吕小姐脸上的皮肤,就像一张刷了浆糊的纸绷在骨头上一样,每个棱角都要刺破出来的感觉。
我咽了口唾沫,往回退了一步。
潘神医在后面悄声问我:
“看出什么了没?”
我说:
“病了多久了?”
潘神医说:
“十来天,我是前几日过来的,当时人已经这样了。”
我说:
“你应该给她诊过脉了吧,你怎么看她这个病?”
潘神医说:
“阳气几乎散尽,要不是老夫一口还魂汤吊着,她只怕早就死了。”
潘神医说完又问我:
“你看她是什么情况?”
我说:
“这还用看?肯定是被什么邪祟的东西缠了身子。”
胡为民也走过去打量了一眼:
“看这样子,还不是一般的邪祟。”
潘神医看看胡为民,又看看我:
“二位贤侄可有什么办法救她?”
我和胡为民对视一眼,胡为民摇摇头:
“人都这样了,估计就是救回来,也不可能是从前的模样。”
我说:
“还是先救了再说吧,不然潘神医也腾不出手去救那秃顶和尚。”
潘神医还不知道我们给他又带了一个病人,等我长话短说给他听后,转身就朝外走去:
“也是个耽搁不得的事,你们留下给吕小姐除邪祟,我去看看那和尚的烧伤。”
潘神医几步走了出去,又悄无声息的关了门。只留下我和胡为民,还有那个躺在床上死了一样的吕小姐。
胡为民哑然失笑:
“怎么感觉这潘神医急匆匆的样子,好像这生病的不是吕庆时的女儿,倒像是他的女儿一样,”
我说:
“潘神医是医者,在他心里,救人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哪里会想那么多。”
胡为民闭了一下嘴,然后又开口问我:
“山桥,你看出是什么东西缠了这吕小姐的身子吗?”
我指着盖在吕小姐身上的被子说:
“你去掀开被子,我得从头到尾仔细看看。”
胡为民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问我:
“山桥,万一这吕小姐没穿衣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