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骨老太奶扑到胡双红面前,双手下了死力气的掐住了胡双红的脖子。
胡双红又惊又吓,根本无力挣脱老太奶的白骨双手,只能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白骨,嗓子里发出嘶哑到不成调的“啊”声,连唤人来救她都做不到。
就在胡双红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公鸡的叫声。
公鸡叫,天将亮,天亮阳气就生。那些只能在阴气中活动的鬼祟之物惧怕阳气,都只能遁隐起来。
胡双红的白骨老太奶也是一样,在听见公鸡叫的瞬间,就反身逃回了酒缸中。
胡双红捂着被掐出青色淤痕的脖子瞪着酒缸,久久地震惊着。直到外面有伙计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胡双红准备起身开门,可是回头看了一眼酒缸又不动了。
封酒缸口的黄泥已经碎了一地,如果让伙计们看见酒缸里的“东西”,那还不吓死他们。
慌乱中,胡双红捡起掉落的黄泥块,用祭给老太奶的白饭勉强糊巴糊巴,又把酒缸口给封住了。
一波三折中,老太奶终于被运回了绍兴老家。
到了老家,胡双红匆匆把老太奶下葬,然后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回了京城。
胡双红本以为老太奶入土后这件事就算完了,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天夜里,胡双红和家夫忙完酒铺子的事正要休息,突然听见后院里传来一阵刷洗酒缸的声音。
起初,胡双红的家夫说,可能是哪个伙计在干活。
但是胡双红觉得不是,伙计们早在睡觉前就把活干完了,不可能还有人这会起来刷洗酒缸。
老太奶变成白骨的事,胡双红一直没敢告诉家夫。这会虽然觉得后院的动静异常,也不敢让家夫去看,只能自己咬牙过去。
可是,就在胡双红蹑手蹑脚走到后院时,身后却传来家夫的一声惨叫。
胡双红大惊失色,她顾不得看后院的动静,又跌跌撞撞跑向家夫身边。
十几步的距离,胡双红一直在心里求告老天爷,希望是家夫不小心摔了碰了,也万万不敢是别的什么事。
可是,当胡双红真正看见家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坏事了。
家夫正在被一具白骨开膛破肚,满地鲜血中,家夫早已气绝身亡。
胡双红一声惨叫还没来的及喊出,那具白骨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天大亮,睡在外院的伙计们起来做工。等他们把酒铺子里一应事务都准备好后,还没有一个人看见胡双红夫妇现身。
胡双红向来是个勤快的女子,从来都是起的比伙计还早。像今天这都已经日上三竿,还不见他们两夫妇人影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其中一个伙计也没多想,径直去正院准备叫他们起床。
可是一进正院,那个伙计就感觉不对劲。
空气中除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外,还有一股瘆的人头发根都要倒立起来的阴冷之气。
这要是一般人,感觉不对劲也就扭头走了。可偏偏这伙计是个胆大的人,而且在酒铺子干的时间长了,直到胡双红夫妇都是和善之人,就硬着头皮过去敲了敲门。
没人开门,那伙计看着从门缝底下流出的一滩红色液体,再加上周围阴寒至极的空气,开始头皮发麻了。
这是泡了什么东西的药酒被摔碎了,还是……
慢慢的,伙计推开了门……
可是,还没等他看清楚屋子里什么情况时,一双白惨惨只剩骨头的手突然就从黑洞洞的屋子里伸出来,一把将他扯了进去。
酒铺子里已经有客人上门买酒了,那个去正院请胡双红出来做生意的伙计还没回来。
外边人手不够用,另一个伙计匆匆忙忙跑进正院去叫人。
只不过这个伙计也迟迟没有回来。
紧接着是第三个伙计……
第四个伙计……
终于,有一个伙计发现事情不对。
这个伙计不敢独自一人去前院查看情况,便出来挡了正在路上巡查的五城兵马司的人,和他一起去了后院。
那天带队五城兵马司的人正是那个皂班,他一进正院就立马停下脚步:
“不好,这里有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