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我举着脖子上的指骨朝绣月晃了晃:
“你不是为这个而来的吗?怎么?不准备想办法把它拿走?”
绣月一脸无所谓:
“不必了,反正南大哥也是要杀蒋怜儿的,我和怖婴的交易也就不存在了。”
我这才回过味来:
“这就是你在枉死城里提起怖婴时,恨到咬牙切齿的原因?因为你用不到它了,可是它还要你帮它拿回指骨?”
绣月点点头:
“怖婴早就觉得我和她不是一条心,她几次三番催促我,还威胁我,若是不帮她拿回指骨,就毁了我的肉身,让我永生永世都不得轮回。”
绣月说到这突然笑了:
“幸亏南大哥把绣月的尸身放在皇上那里,不然绣月还真斗不过怖婴。”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绣月啊,你不是说你已经万年没有轮回了吗?那你是怎么保存自己的尸身万年不腐的?”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绣月说的乏了,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才接着说:
“绣月第一世就含冤而死,一口怨气顶在胸口,尸身就一直僵而不腐。后来怖婴找绣月离开枉死城,就挖出我的尸身给我再用了一回。”
还是不对。
“你既然有身体可用,为什么不直接用活人的身份留在我身边,非要死后变成生魂?还有,你为什么不能像霄云姿一样直接找我,却跑去皇宫给蒋怜儿做起了侍女?”
绣月揉着犯困的眼睛:
“这是个意外,本来我拿到自己的尸身后,想自己去杀了蒋怜儿。可是蒋怜儿天生命中主凤,我身上带着鬼气,竟然动不了她。刚好那时你进了皇宫,怖婴就趁蒋怜儿杀我的机会,安排我用生魂的样子留在你身边。”
我不停地摇头:
“不可能有这么多刚好,这肯定是你和怖婴的诡计,你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绣月不耐烦了: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拿回怖婴的指骨罢了。怖婴已经安排了霄云姿用人身留在你身边,还用我得我再用人身?再说了,我又没有霄云姿漂亮,也不会使美人计。”
我脱口而出:
“霄云姿倒是漂亮,可她也没给我使美人计啊?”
绣月一声尖叫:
“啊——南大哥,你真的烦死了。既然你色心这么重,那你赶快去找霄云姿啊?”
我被绣月突如其来的暴躁情绪吓了一跳: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绣月抱着冥狐转身就要飘忽而去,我觉得我还有问题问她。可是任我再怎么喊叫,绣月头也不回地从门里飘忽走了。
这里是客栈,绣月刚出门,门却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
不可能是绣月去而复返,她真的回来也不可能敲门。
我大声问:
“谁?”
一个高门大嗓的男人在门口吼:
“你大爷,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是唧唧哝哝又是大呼小叫,找死啊你?”
我扑到桌子旁吹灭油灯,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我怕了门口的男人,实在是这事我不占理。万一对方冲进来打我一顿,那我岂不是白挨揍了?
胡为民不在我身边,绣月这会生气,也不可能过来帮我,我还是忍一忍吧。
后半夜,我躺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
我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又好像更糊涂了。
绣月和霄云姿都是怖婴的人。
霄云姿因为我救了她,再加上她不想被怖婴控制,所以希望我能杀了怖婴,把她解救出来。
绣月因为我要杀蒋怜儿,所以不再和怖婴合作,准备投靠到我这边。
只是不知道,如果怖婴知道它派出来给它找回指骨的两个人都背叛了它,会不会迁怒与我?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和怖婴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也不在乎它再恨我一点。
但是,我不能确定这两个女人是真的要和我一条心。
怖婴的指骨上,有我用舌 尖血画的五雷符。只要这个符不解开,怖婴就是拿回指骨也没用。
所以,谁能保证这两个女人不是想骗得我的信任,让我解开那块指骨上的五雷符?
我在黑暗中紧紧地攥着那块指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我死了,指骨上的五雷符我都不会解开。
除了胡为民,我现在谁也不信。
就这么迷迷糊糊想一阵,睡一阵,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客栈不比家里,大清早就一片嘈杂的声音。我心情烦躁又睡不着,就猛地一个翻身准备起床。
哪知道,绣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床边。我一个起身,直接就对上她瞪的溜圆的大眼睛。
要不是我见多了鬼,差点被她吓回阴曹地府去。
我的起床气再加上受惊吓,对着绣月就吼了一嗓子:
“你干啥?”
绣月瞪着眼睛又靠近过来:
“我们去白云观看看胡大哥吧,他刚身死还魂,别再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