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后面是胡为民,他也一脸愣怔。
胡为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问我:
“山桥,咱俩到底谁在外面?谁在里面?”
胡为民没消失,我一下子放下心来。至于他说里面外面的事……我刚才是从庙门里面跳出来的,肯定是我在外面。
我抬腿准备再进庙门,结果过去后才发现,我……好像是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这边的庙门上,仍然挂着两把黑沉沉的锁子。两个锁子也和刚才一样,被我和胡为民拽成了四截。
这不就证明我俩还在庙门外,还没进去的意思吗?
这是什么情况?
胡为民也觉得不对劲,一脸茫然地看着庙门两边同样的路,问我该走哪边?
我说:
“不急,等我们弄清楚再说。”
于是,我开始复原刚才发生的一切。
胡为民刚才在庙门外,他是被庙门里涌出的淡白色雾裹挟不见的。
我伸手去雾里拉他,但是没有人。
胡为民从我背后出现,拍我肩膀。
好了,问题从这开始。
“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胡为民也不知道:
“那团雾散了,我就看你背对着我,所以拍了拍你。”
我继续复原:
“我本来在庙门里面,你拍了我,我跳出去,那我应该就在庙门外,所以我们现在都在庙门外。只要我们进去,继续往里走,应该能找到黄泉路。”
我抬腿要进庙门,但是胡为民没动:
“可是刚才我又没进庙门,我怎么能在你身后拍你肩膀?”
我说:
“要么是鬼打墙,要么是障眼法。但是不管它是那种,我们都得选一条路走下去。”
胡为民点点头:
“这鬼地方,出现鬼打墙也不稀奇。”
临跨过庙门前,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给这边的庙门上绑了一截红色的裤腰带。
我和胡为民迈着小碎步轻轻走过庙门,这次,没有淡白色的雾飘出来,我和胡为民一步就跨了过去。
这边的情况和我预想的一样,庙门上也是四截同样断裂的锁子,脚下也是同样晃晃悠悠,又窄又细的小路。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毕竟是在阴间,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骂了句:
“真是见鬼了。”
胡为民拿出一张震鬼符就往门上贴:
“是鬼我就震死它。”
震鬼符贴到门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胡为民又跨过庙门给那边也贴了符,也是没有反应。
我们不是来黄泉路上捉鬼的,没有鬼也无所谓。
我们只是没想到,刚下来阴间就这么出师不利。
这下别说找玄清了,估计我和胡为民都不一定还能回去。
巨大的破庙还是悬在空中,不前进也不后退。我和胡为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那些绿色荧光的东西瞬间就围了过来。
这些绿色的荧光没有温度,每个都有指头蛋那么大。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每个绿色荧光里都有一张凶狠异常的人脸。
根据我爹在驱鬼册书上的记载,这东西叫“鬼眼虫”,是那些生前犯了重罪,被剜了双眼的死刑犯的眼睛所化。
鬼眼虫怨气极重,它会记住最后出现在它眼前,也就是那个给它剜眼睛的人。等那个人死后也到了阴间,鬼眼虫就会认出那人,然后附在那人的眼睛上,让他轮回后变成一个瞎子。
所以这里的每个鬼眼虫里,那张凶狠异常的人脸,都是最后剜它眼睛的那个人。
一群鬼眼虫围着我和胡为民仔细辨认了半天,然后就悄无声息的散去。
我和胡为民继续往前走,胡为民忍了几忍,最终还是开口了:
“山桥,会不会你上辈子也剜了别人的眼睛,所以这辈子才是个瞎子?”
我冷笑:
“那我肯定是剜了你的眼睛,因为你上辈子是个罪大恶极的重刑犯。”
胡为民被我怼的不吱声,乖乖跟在我后面往前走。
破庙空旷,里面并没有什么金刚神佛的雕像。我和胡为民急着找黄泉路,很快就从破庙的后门出来了。
可是,让我和胡为民没想到的是,眼前又出现一座破庙。
这座破庙还是悬在空中,庙门上还是挂着两把黑沉沉的锁子,庙里还是飘着一些绿莹莹的鬼眼虫。
我和胡为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同时回头去看,发现身后的那座破庙也还在。
我有点慌,胡为民比我还慌:
“山桥,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胡为民说完又自己肯定了自己:
“肯定是鬼打墙,不然怎么能出现同样的两座破庙?”
我没有吭声,这里毕竟是阴间,如果一切都能拿我在阳间的见识去说通,那就奇了怪了。
“管它谁打的墙,只要脚下走路,我们就一直走下去。”
我和胡为民轻车熟路,拽断庙门上的锁子,走进第二座破庙。
这座庙里还是有成群结队的鬼眼虫,它们同样争先恐后地围上来,把我和胡为民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