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心虚。
在我的印象里,我好像没有在怀平王面前撒过谎,他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有这方面的潜质的?
我还在犹豫,绣月在旁边提醒我:
“南大哥,你不是要找怖婴替你爹娘报仇吗?如今怖婴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豢鬼局,所以这件事如果做好了,一来可以扳倒蒋家兄妹,二来可以杀了怖婴,替你爹娘报仇。”
绣月一席话,让我立马来了精神:
“师父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能做好。”
这时,胡为民不知道在身上揣了什么东西,浑身鼓鼓囊囊地朝我走了过来。
他身上一股糯米饭的香味,我忍不住问他
“大哥身上装的是……干粮?”
胡为民瞪了我一眼:
“杀鬼带干粮?你怎么想的?”
我好奇起来:
“那是什么?”
胡为民拍了拍身上的鼓鼓囊囊:
“我做了几十份拌了鬼砂的糯米团子,到时候行宫里鬼多,如果杀不过来,就喂饭团撑死它们。”
我忍着笑:
“你的金刚轧鬼木呢?那么厉害的法器不用可惜了。”
胡为民转过身让我看他的背:
“都带着呢,桐油鬼皮伞,桃木剑,八门祭鬼塔,还有你画符用的黄裱纸,我一个都没忘。”
怀平王看着“肩负重任”的胡为民,很难得地笑出了声:
“呵呵,还是为民想的周到,这些东西确实缺一不可。”
胡为民被夸,越发兴奋起来,转身又去抱了一只红冠的公鸡过来:
“夜里没有阳气,到时候让这只公鸡在行宫里打鸣,还可以吓吓那些恶鬼。”
我哭笑不得:
“这个就不用了吧?公鸡打鸣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顶多能吓吓小鬼。”
胡为民不理我,抱着公鸡已经出门了:
“公鸡打鸣没用,但是公鸡血可是有大用处的。我只说府里没有多余的公鸡,不然我全都给它拿走放血。”
胡为民最后一句话说的恶狠狠的,他怀里的公鸡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杀气,突然就挣着脖子打了一个鸣,倒把胡为民吓了一跳。
胡为民一边拍打鸡头一边骂,我和怀平王在后面看的发笑。
胡为民走到门口转身等我,怀平王拍拍我,示意我也可以走了。
我拿出几张提前画好的灵身符递给怀平王:
“师父,这次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这几张符留给仪儿,要是她不舒服,你就烧一张给她混在水里喝下去。”
怀平王嘴角微微一动,眼眶就红了:
“山桥,难为你这么惦记仪儿。等你这次回来,我让仪儿认你做个干爹吧。”
我想起仪儿甜甜的笑脸,心里也是一暖:
“好,我尽快回来。”
我和胡为民在大门外给怀平王行了拜别礼,当时的我们两个,谁都没想到这次去行宫驱鬼,竟然差点回不来。
这次去行宫的路上没有蒋莽的马车送,胡为民身上的东西又多。他一路走的气喘吁吁,我说帮他背一点东西,他还死活不肯。
“山桥,这点东西用不着让你受累,但是有件事情你得答应我。”
我说:
“大哥跟我还这么客气?你都这么心疼我了,我还能有什么事不答应你?”
胡为民嘿嘿一笑:
“刚才在府里,我听师父说让仪儿认你做干爹,你看这事到时候能不能算我一份,让我也尝尝被仪儿叫爹的滋味?”
我笑了笑: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仪儿没有爹,她要是知道自己有两个爹疼她,肯定是高兴都来不及了。”
胡为民也咧着大嘴笑了,开始计划着要给仪儿准备什么好东西做干爹礼。
“西街上的几间糕点铺子我都看过了,那里面的东西仪儿都吃过。等这次我们去行宫驱鬼回来,我想找皇上要几样宫里的糕点给仪儿吃,仪儿肯定高兴。”
胡为民一说宫里的糕点,我这才想起怀平王说的松花团的事,胡为民还不知道,就细细给他说了一遍。
结果,胡为民的脑子比我还不好使。
我翻来覆去给他讲了半天,他才明白表面上的松花团,不存在的曲如屏,是如何与蒋家兄妹,以及暗地里的豢鬼局有关系的。
“好麻烦,我听都听糊涂了,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出来这招的。”
我说:
“所以人家是师父,不然就咱俩这水平,估计下辈子都想不出来这么厉害的法子。”
胡为民还是头疼:
“山桥,驱鬼我可以,但是撒谎这事你可千万别靠我,你还是自己多留个心眼去做吧。”
我把怀平王的话说给胡为民听:
“大哥,你可能还不了解你自己。放心,我相信你能做到。”
胡为民看着我乐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鼓励着去撒谎。你还别说,我这会还真的有个谎要撒给你。”
我“哦”了一声:
“什么谎?”
胡为民刚才还笑着,突然就哭丧着脸说:
“刚才出发的时候,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