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沉浸在怀平王满门被斩的不幸,和对皇上的愤恨中,所以对胡为民的话无动于衷:
“皇上出事就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为民急的直拍大腿:
“怎么没关系?你那天下山时说,行宫里有恶鬼的余孽未除。现在满大街都在传,说皇上他们被行宫里的恶鬼缠了身。”
“他们?”
我没听明白:
“除了皇上,还有谁?”
胡为民说:
“还有蒋莽和蒋怜儿啊,还有随行的队伍,听说连蒋怜儿带过去的狗都被恶鬼缠住了。”
我哈哈大笑:
“那正好,直接给他们一锅端,也省的咱俩费心思去杀了。”
胡为民想和我一起笑,又觉得哪里不妥,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像是抽筋一样。
胡为民手里还拎着买给仪儿的兔儿酥,我招呼胡为民和我去找仪儿,结果怀平王把我们拦住了。
“山桥,为民,你们去一趟行宫吧。”
我不愿意:
“师父,我们已经给行宫除过一次恶鬼了。如果后面还有恶鬼,那就是天要亡那些人,和我们无关。”
怀平王摇头:
“时机不到,他们还不能死。”
我不明白:
“他们几个都是该死之人,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为什么不能现在死?”
怀平王看着我,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一国之君主,一朝之重臣,突然之间双手暴毙。这就等于告诉一直窥伺我大禹国的边疆蛮族,可以来坐享我们的天下了。”
我和胡为民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怀平王说的没错,我们大禹国就是一条船,掌舵的就是皇上。不管这个掌舵的有多少毛病,只要他出事,整条船都得翻。
胡为民已经开始收拾上山的东西了,他问我知不知道行宫闹的什么鬼,我说:
“反正不是婆婆鬼和畜脸鬼,它们已经被送去轮回了,不可能再回来。”
胡为民说:
“可是除了它们,我们也没见行宫里有别的鬼啊。”
我说:
“我们只是恰好碰到婆婆鬼,但是没碰到的鬼,不能说不存在吧?再说了,行宫里有上百间房子,随便哪里还藏不了几只鬼?”
胡为民满脸忧虑:
“山桥,能把皇上的春猎队伍都给缠上,可不是几只鬼就能做到的。我估计那恶鬼只会比婆婆鬼大,不会比它小。”
胡为民担心的,也是我发愁的。要知道皇上的春猎队伍少说也有上千人,能把这么多人同时缠住……要么是捅了鬼窝,要么是……捅了鬼窝。
胡为民去找仪儿,要把兔儿酥给她。怀平王语重心长地叮嘱我:
“山桥,这次去行宫驱鬼回来,皇上肯定会给你一个大赏赐。到时候你什么金银珠宝都不要,只求他赏你一样东西就可以了。”
我问是什么东西,怀平王说:
“御膳房里有一道松花团的糕点,你去要了它的配方回来。”
我笑了:
“师父是想回来做给仪儿吃?”
怀平王摇头:
“不是。”
我奇怪起来:
“那我要它干什么?”
怀平王说:
“当年皇宫里有一个叫曲如屏的妃子,她最爱吃松花团。”
我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父,如果那个妃子想吃松花团,她在宫里就可以吃到,为什么要我去拿了配方回来?”
怀平王看看四下无人,低声在我耳边说:
“曲如屏原是唱戏出身,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皇上一直以为她是突发急症而亡。可我总觉得曲如屏的死,和蒋家兄妹脱不了干系。”
我心里一动:
“唱戏的?”
怀平王点头:
“对,曲如屏原是专门给皇上唱戏的一个戏子,当年一曲’牧神居’唱的皇上如痴如醉,便将她封为妃子。只可惜五年前,她突然就死了。”
我说:
“师父,我觉得你猜的没错,曲如屏应该就是蒋怜儿害死的。”
怀平王看着我:
“怎么说?”
我说:
“我第一次进宫给蒋怜儿驱鬼,那个附身在蒋怜儿身上的恶鬼也是个唱戏的。”
怀平王有点激动:
“我就说曲如屏的死有问题,山桥,这件事你一定要查清楚。”
我犯了难:
“师父,你说曲如屏五年前就死了,如今单靠一个她喜欢吃的糕点,让我怎么查她的死因?”
怀平王说:
“这个不难,你和为民这次去行宫驱鬼,就说其中有个女鬼问你要松花团吃。只要把这件事在皇上面前提起,他定然会问个究竟。”
我一脸茫然:
“然后呢?”
怀平王一点点指导我:
“然后你就说那女鬼哭哭啼啼,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想请皇上替她申冤。”
怀平王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我却头疼起来:
“师父,这个曲如屏已经死了五年了,咱先不说她现在是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