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绣月。
绣月知道我不方便开口,又说:
“南大哥忘了吗?青颜她不是人,你就不怕她拿走鬼露另有他用?”
我笑了: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青颜不知道我和绣月说话,还以为我是对她说救潘神医的事,稀里糊涂地看着我嗯了一声。
潘神医那边,恶鬼还是一滩烂泥样将他捂在身下。
我跑过去问胡为民:
“怎么回事?你的人皮化鬼符怎么杀不了它?”
胡为民一脸无奈:
“人皮化鬼符遇鬼身才能收紧,可是这恶鬼稀软成这样,我的符无从着力,自然也不能发力。”
我服了,看来再厉害的东西也有自己的缺陷,而且这种缺陷一旦暴露出来就是致命的。
这时,胡为民问我:
“这恶鬼什么来头?怎么生的这么恶心的样子?”
我说:
“它是娘腹鬼,是胎儿还未成型,只是一堆血肉时死掉的鬼。刚才这恶鬼说,是潘神医害它胎死腹中,所以借了他夫人的肚子来报仇。”
胡为民说:
“你既然知道它的来历,可有办法杀它?”
我说:
“办法倒是有,但是说出来也没用。”
胡为民问我为什么,我说:
“娘腹鬼知道自己不能出生,不是它的娘亲不要它,而是别人害了它。只要它的娘亲对它说一句从未想过生它出来,只盼它早早死去的绝情话,就能让它鬼心破碎,再无生机。”
胡为民哭笑不得:
“你只听它说,是潘神医害死了它,难道没听它说,它还是皇宫里未来的太子?既然这样,那它的娘肯定是皇上的哪个妃子,我们怎么去找?”
我说:
“我知道没法找,所以才说这个办法说了也没用啊。”
娘腹鬼看我识破了它的身份,但是又没办法杀它,咧着已经在地上流淌成烂洞的嘴笑了起来:
“我娘可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她身份贵重,岂是你们这些贱民能见得到的?”
我心里一动:
“你娘该不会是蒋怜儿吧?”
娘胎鬼呸了一声:
“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妒妇而已,也配给我做娘?”
不是蒋怜儿,皇上别的妃子们我又不认识。
而且,就算皇上愿意把所有的妃子们都找来,想要查清是谁喝了断产药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后宫多复杂的?那断产药是娘胎鬼的娘被别人逼着喝的?还是皇上让她喝的?还是它娘怀的不是皇上的孩子,自己偷偷喝的?还是说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利益牵扯下,娘胎鬼被别人算计了?
没法查,就算我有时间查,潘神医也没时间等了。
潘神医刚才还在娘胎鬼的身子下挣扎,这会已经一动不动了。
救人要紧,我让胡为民去炊房拿了一把砍刀,剁开娘胎鬼的一点皮肉,然后又咬破自己的中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胡为民问我这样就能杀了娘胎鬼吗?
我说:
“不能,只可以让它因为疼痛收紧身子,可以救出潘神医,但是想让它魂飞魄散,只有它娘能做到。”
娘胎鬼被我的血一激,果然收紧了身子,我和胡为民拖着潘神医的腿把他拉出来,潘神医已经气闭过去了。
我和胡为民只会杀鬼,不会救人。还是绣月说应该掐人中,我才把潘神医给救了过来。
潘神医毕竟老了,坐在地上半天喘不匀那口气。他看着收紧后仍然赤黑一团的恶鬼,脸色灰暗的像个死人一样。
突然,潘神医恨声道:
“这恶鬼,怎么不杀了它?”
我说:
“这个……”
我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潘神医也没了主意:
“老夫当年在皇宫,确实给不少嫔妃们送过断产药。可是要说哪个才是这恶鬼的娘亲,老夫还真不知道。”
胡为民用眼角鄙视着潘神医:
“你不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吗?怎么也干这害人的勾当?”
潘神医苦笑:
“老夫只管用药,也只会用药。至于那药到了别人手中是害人还是救人,老夫却做不了主。”
胡为民还想说什么,被我拦住了:
“潘神医,这娘胎鬼是冲着你来的。如果杀不了它,它就会一直跟在你身后,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潘神医虽然老了,但是还不想死:
“那不行啊,我这府中还有家眷,还有夫人,老夫还没有给潘家留后,老夫可不能死。”
我听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没想到潘神医都遇到这么诡异的事了,竟然还想生孩子?
“潘神医,难道你就不怕再生一个娘胎鬼出来?”
潘神医面露窘色: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偌大的家业和天下无二的医术,总得有人继承吧?”
我摆摆手表示不想听:
“行了行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眼前的祸害吧。娘胎鬼只是被我的血收紧了身子,又不是死了。如果不想办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