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隐瞒潘神医了,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索性现在就告诉他实情:
“潘神医,贵公子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身上鬼味浓重,应该是恶鬼所化。”
潘神医紧紧地牵着那孩子的手:
“小侄,小儿只是在娘胎里多待了几日。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他是鬼。他可是我潘家唯一的后人,怎么可能是鬼呢?”
这潘神医,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家公子那是多待了几日吗?那是多待了几年好吧?
我知道,以潘神医现在的心态,和他说再多的话都没用。除非我能证明那孩子就是鬼,否则潘神医宁愿相信自己是鬼,都不可能相信那孩子是鬼。
正在这时,胡为民拿着婴头骷髅回来了,远远地,他就高门大嗓地朝我喊:
“山桥,大哥听你的话,连夜把神医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试探完了,没有鬼。”
我招手让他过来,胡为民端着红漆描彩的匣子站到我身边。
我看了看潘神医,又看了看低头猛啃猪蹄的那孩子:
“潘神医,匣子打开,你立刻就能知道贵公子是人是鬼,你可做好准备?”
潘神医惶恐了:
“为何要先看小儿?难道你就不怀疑我也是鬼,家中夫人也是鬼吗?”
看,果然被我猜中了,潘神医宁愿相信自己是鬼,都不愿意相信那孩子是鬼。
“潘神医,我没有在你和你夫人身上闻到鬼味,所以断定你们不是鬼。”
潘神医还在挣扎:
“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味,会不会是小儿在娘胎太久才有的一些异味?毕竟这世上少有孩子能被怀胎五年,有一些大家不熟悉的味道被错认成鬼味,也不是没可能吧?”
我叹了口气:
“潘神医,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就让婴头骷髅给你答案吧。”
胡为民看我们说来说去都没有结果,一着急,直接打开匣子拿出婴头骷髅,对着那孩子就看了过去。
要说一般的小孩见了这么恐怖的东西都会吓哭,但是那孩子不但不哭,反而甩手就扔出猪蹄去砸那婴头骷髅。
胡为民抱着匣子闪身避开: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还要用这宝贝给我看腿呢,砸坏了怎么办?”
那孩子并不言语,伸手捞起一个木凳,又朝胡为民砸过去。
潘神医想要拦他,那孩子一个肘击就把潘神医撞到了地上。
胡为民一看,乐了:
“哟,刚出生就会拳脚功夫?正好,我也会两招,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胡为民说着就把匣子塞给我,撸起袖子就和那孩子干上了。
那孩子个子不高,但是很敦实。感觉他小小的身体里好像塞了两个人一样,横长和竖高几乎是一个尺寸了。
胡为民是个大高个,但是他和那孩子交手时却没了优势。那孩子的身高只能攻击到他的双腿,胡为民也只能拿脚猛踢对方。
那孩子很凶悍,手里的木凳抡的起了风。虽然胡为民的双腿都踢出残影来了,还是被那孩子打的节节败退。
我对潘神医说:
“看见没?哪有孩子刚生出来就带拳脚功夫的?他肯定不正常。”
潘神医眼神痴了一样看着那孩子:
“小儿只是天生神勇,怎么可能是鬼呢?”
算了,潘神医还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说是说不听的,还是直接让他面对真相吧。
“胡大哥,赶紧把那孩子撂倒吧。我们还要带青颜回平王府,没时间在这耗。”
胡为民边打孩子边说:
“你说的轻巧,这孩子如此凶猛,我怎么把他撂倒?”
我说:
“它有人形,但内里还是鬼物,你摸摸兜里还有没有什么驱鬼的法器对付它?”
胡为民被那孩子手里的木凳砸到了脚面,疼的龇牙咧嘴地朝我喊:
“银龙结血木的眼睛还得养养才能用,除了这个,就是你那本驱鬼册书了。”
我叹了口气:
“早知道碰见这东西,就应该先去宝汇阁拿点驱鬼的法器回来,也省的这会手忙脚乱的。”
胡为民已经被那孩子逼到了角落:
“宝汇阁肯定是要去的,但是眼下,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对付它吧。”
我想了想:
“平王府离这里不远,要不你把它引到那边去,我想办法用那边的法坛收了他。”
胡为民大喜,一边和那孩子对打,一边朝神医府的大门挪过去。
胡为民已经到了大门外,眼看那孩子只要再迈出一步也出去了,没想到它突然“喋喋喋”的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真是愚蠢,竟然当着我的面说出法坛的事?既然门外这么危险,我又怎么可能出去?”
胡为民站在门外满脸吃惊:
“他竟然会说话?”
我也一脸懊悔:
“忘了,他生来就会说话,自然也能听懂人话。”
胡为民一看引不出那孩子,又说:
“要不我去挖个法坛过来?”
我摇头:
“法坛就地而生威,挖出来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