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酒料想借这棵大防风镇一镇那丛棵,让他知道世上只有我卜酒料能挖到这么大的防风,便喊道:“丛棵,你过来。”
丛棵听到那卜酒料在叫他,就把地上的麻袋背在肩上,手里握着镐把。他有些担心,怕受到整治,面色疑惑,脚步踟蹰,眼睛注意观察着动向,慢慢走了过去。他在离卜酒料三步远时,就马上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些动物在各处散落着的残骸。
卜酒料看到那丛棵一脸的警觉样,以为是被这棵大防风给惊的。于是,便往大防风那儿一指,无不炫耀地说道:“你见过这么大的防风吗?”
丛棵伸头睁大眼睛往前一看,地上除了那些恐怖的残骸外,就是一些普通的小防风,根本就不存在那大防风,基本上都没有自己背上麻袋里面的大。他感觉这贱鬼是在使坏水,可能趁他不注意搞点什么鬼花样,就淡淡地说了一句:“有本事你刨出来,和我麻袋里的比一比。”
卜酒料鼻子都要气歪了,这还用比吗?你拿命来比呀?于是,他脸一扭,眼一瞪:“你瞎吗?”
“不瞎,眼睛很亮!”
“不瞎,那你看不到这棵大防风?”
“看不到,没大的。”
“没有你刨得大?”
“没有!”
“我刨出来怎么办?”
“你刨出来的,要是比我背上麻袋里最大的那棵大,我连叶子带根再外加一把泥,就地坐在这儿吃了它。怎么样?你刨一棵出来给我看看?”丛棵是一脸的不屑,想再整治我,没门。还大防风呢?空口白话,鬼才信你!
这不知死的鬼,他这是让我给治傻了,现在是脑浑,人傻,眼瞎。明明这是一棵巨大的防风,他竟然还口出狂言和我叫板。你吃!我刨出来你若不吃,我掐着脖子给你往嘴里送,这大家伙,保你三天也吃不完。吃不死你,也让你拉三天稀。卜酒料不再言语,便提镐上前,抡起胳膊挥镐就刨。
钢镐落地,‘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向四处扩散着。卜酒料的身体如同一块狂风中的毡毯,立刻飘飞了出去,一下子摔在一丈多远处的草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碎了好几处,在部分破损处,能清晰可见已经皮破肉烂的肌肤。
那丛棵离得远些,但也没有幸免。这股气浪竟然将他抛了起来,而后,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接着又原地大头朝下栽落下来。幸亏他背着那少半麻袋防风起了作用,被他翻转的身体挡住了上飞的路线,在空中与他的身体接触后,先他一步落在地上,他的头也就一下子栽在麻袋上,身体也随之滚落在一旁,人也昏死过去了。
贾义刀正在四处寻找卜酒料,先走向庙前那荒地、灌木丛、树林子里,问了他的几个雇工,都说没看到。既然前面没有,那一定是在后面,他只好转身往庙后走去。还没到灌木丛时,就看到灌木丛里有一团巨大的绿光在辉闪着。职业的敏感性在提醒他,这是妖光。但随之又怀疑起来,这里距离自己住的山神庙不超过四里,这里怎么会有妖呢?我在这里这么些年,也没发现有妖呀?但怀疑归怀疑,既然出现了,就要去看看。于是,就加快了脚步。只见他踏草空行,道衣飘飘,瞬时就来到了现场。
这棵巨大的防风,现在又比刚才卜酒料看到时,又增大了许多。叶尖距地面有一丈五尺多,那裸露的根茎也扩大了二倍。它正颤抖着枝叶,将方圆的空气抽吸着,往自己的上空输送,使周围产生一个吸力气旋,将那卜酒料和丛棵往那巨大的根茎边上吸动着。
由于卜酒料是被轰爆的气浪平推出去的,只是外伤,并没有昏迷过去。他感觉到身体在气旋下向那大防风跟前移动着,知道这不是一棵真正的防风,是传说中的妖草。也不顾身上的剧痛,挣扎着往外爬着,想脱离这个致命的地方。可是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使劲往外爬,但都无济于事,虽然气旋不能快速地将他吸到那大防风面前,但也渐渐在后退着,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双手十指紧紧扣入泥土之下,随着背后拖着的力量将他的身体慢慢移动着,地上留下了两道沟痕。
丛棵被冲撞的惯力把脖子挫了一下,已经脱了臼。撞击力使他处于短暂的昏迷状态,刚清醒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向后移动,本以为是产生了幻觉,只是将两手捂着酸痛难忍的脖子,身体也就比卜酒料早一点拉到大防风的根茎边上。他虽然不敢转动脖子,但眼角的目光正好和那粗大的根茎相遇,‘啊’一声惊叫。直到这时,他才知道那卜酒料不是在骗人。
贾义刀立在五尺之外站定,眼睛看着卜酒料和丛棵。他不敢贸然出击,怕伤及无辜,脑子里想着制服这棵妖草的对策。
妖草也发现了贾义刀,便停止了枝叶的抖动,静等着和这个捉妖降魔的道士决一死战。
瞬间出现的贾义刀,使卜酒料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渴求的眼神留在这个长脖道士的圆脸上。由于自己从小到大没少千方百计费尽心机地折腾过他,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内疚感,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想别的了,保命要紧,就随口急切地喊道:“贾大师救救我。”
贾义刀心想,你就是不喊,我既然来了,也不能不管,等我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