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德厚赶紧到这棵大树的周围拾捡着,不一会就捡了少半麻袋。心里挺高兴的,这卜酒料果然厉害,这树上的,比那猴子还猴子……‘嘭’,皮德厚脑袋上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还挺疼的,用手摸着头,揉了揉,低头一看,是个没长大的青核桃。心里就有点纳闷,这里也没有核桃树呀,哪来的青核桃呢?
卜酒料倚坐在树杈上,眼睛观察着下面,快速从怀里往外掏着大小不一的青核桃。‘嘭,嘭,嘭……’一阵青核桃雨,不偏不倚全部集中在皮德厚这一巴掌大的头顶之上。
皮德厚疼痛难忍,也顾不得捡那木通段了,抱着头就往远处逃去。他在林地中站定之后,用手抚摸着火辣辣痛的头皮,感觉到已经开始慢慢肿胀了。这个贱皮子,我今天又遭他暗算,吃了个哑巴亏。‘唉……’晦气……
卜酒料是一边往下滑着,一边挥镰削砍,速度极快。只一会的工夫,树枝上缠绕的木通藤,几乎全部落到了地上,只是残留一些细弱的不可用之材,孤挂于枝梢上。他从人头高的地方就跳到了铺着数层树叶的林地上,对着躲在远处的皮德厚训斥着说道:“有你这么干活的吗?躲那么远,寻屎吃呐!”
皮德厚怕再中他的诡计,仍然处于提防状态之中。但嘴里还不得不回应着;“ 这就去……”可腿脚仍然踌躇不前。
卜酒料指着满地散落着的木通藤,大声说道;“赶紧过来捡,别偷懒耍滑,小心我揍你。”
皮德厚两眼不离他那张贱皮子脸,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了。他一边弯腰捡木通藤段,一边忿忿不平地说道:“你小子不地道,用青核桃砸我脑袋。”
卜酒料立刻把眼瞪了起来,用手一指反问道:“这棵老杨树上长青核桃吗?”
皮德厚一哆嗦,手中的木通藤没有装入麻袋中,又散落在林地上,他不敢言语,只好假装轻‘咳……’几下。
卜酒料随意走过去,用脚尖踢了一下皮德厚的屁股,追问着:“说!这棵杨树上它长青核桃不?”
皮德厚赶紧闪开,躲到一边,怕他没完没了,只好将屈气下压,老老实实地说道:“不长!”
“算你聪明!”卜酒料哈哈一笑,拿起地上的麻袋和药镐,不再理会皮德厚了,转身就向林地的另一边走去。
皮德厚如同一只被老猫玩耍过,又特赦了的小老鼠,偷偷斜眼望着卜酒料渐渐远去的背影,嘴里狠狠地喷了一下:“呸!”
贾义刀在庙中仔细寻找了数遍,仍是没见那根毛的踪影,心里非常焦急,望着只剩一根毛的剑穗,叹着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哪去了呢?”
青石板缝隙中的那个河蚌又突显出光亮,在贾义刀面前立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小姑娘,声音细小,诺诺弱弱:“贾大师,那根剑穗让卜酒料给偷走了。”
河蚌瞬间幻化出一个小姑娘,令贾义刀很惊喜,虽然并没有听清那嘤嘤之言语,但在深深地内疚心里,随之也减轻了许多背负者的罪责感。他似乎已经忘记掉那根剑穗之毛的事,立刻欣喜若狂,蹲下身来,向前伸头俯身看着她,轻轻地说道:“恭喜你,你已起死回生。”
小姑娘脸上泛起艳娇的笑靥,依旧是喏喏地说道:“谢谢山神对我的庇佑!谢谢贾大师对我的关爱!谢谢丰少侠在我劫难时出手相救!之所以今天我能重新变回人形,这都是你们给予我的。”
当听到丰明烨时,贾义刀还是一愣。他虽然以后听说过这个师弟来看过自己两次,而且也在山神庙住了一段时间,可是由于自己碰巧不在家,都错过了与师弟见面的机会。但他是如何出手相救的这个河蚌呢?自己心里无从知晓,只好询问道:“他救过你?在哪里救的?”
贾义刀的追问使小姑娘的回忆又走进了那个寒冬的下午,卜酒料打算偷偷将她带走时……可恶的卜酒料!可恶的贱皮子!小姑娘想到这,脸上就挂起了怒容,愤愤地说道:“卜酒料趁你不在家,我在渡劫时想将我带走,他准备将我放在大酒瓮里让酒泡着我。若是放在那里面,我将万劫不复。幸亏此时丰少侠从梦源镇回来看见了,将那卜酒料赶走,我才度过这一劫。”说这话的时候,在她那小小的脸颊上,已经流下了晶晶的泪水。
短短的叙述使贾义刀两股愤恨之情融合到了一起。他对小姑娘说道:“我这就去找那卜酒料,新旧账一起算。”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起身,一个急转,提剑就向庙门口走去。
小姑娘又轻轻一闪,变回了那河蚌的模样,继续在青石板的缝隙里,在无比枯燥中度着光阴,静心修炼着。
卜酒料整治完这个皮德厚,就走到一处灌木丛地带。他看到地上杂草较为茂密,就寻找起来,当看到几丛茂盛的蝎子草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去,立刻蹲在这丛蝎子草旁,顺手从近膝的长筒靴鞋边的一个皮套里拔出一把小匕首。他小心翼翼地将匕首伸向这丛蝎子草的其中一棵,将其割倒。然后,迅速将它的嫩茎切割了三节不带叶子约二寸多长的段,放到离开这些草叶的地上。将药镐拿过来,在把的尾端,有一个凸起的小圆柱,用三根手指捏住圆柱体,使劲一拔,一个小木塞子就出现在了他的三指中间,铁梨木的镐把尾端显现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