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能凭玉佩与人相认。留下你的玉佩,万一有一天我需要帮助了,这就是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的凭证,你得认。你要是不认,我就把玉佩拍卖,顺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话有些孩子气,沈璃就是说着玩的。
多年的特工生涯,早就谁也不相信,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一块冷冰冰的玉佩?
她只是寂寞了,想说说话而已。
来了这么多天,日夜提心吊胆,生怕有人看出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没事的时候进空间,找遍所有角落都没找到回去的出口。
她都快崩溃了。
如今空间里终于多了一个人,多好的说话搭子。
既不能在她说话的时候反驳她,又知道不了她的秘密,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集,更伤害不到她。
“什么时候你的伤好了,你觉得自己能行了,我就把你带出去,这事听你自己的意见。”
沈璃看看吊瓶,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才能打完,准备先出去待会,“我会不定时的进来看你,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有什么需求等我进来的时候赶紧说,不然我离开这里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省点力气啊。”
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男子,没有发烧,没有任何手术后危险的征兆,而且还渐渐睡着了。
心可真大。
沈璃笑着摇摇头,离开了空间。
回到车厢,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这才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厢门打开,半夏的笑脸第一个出现在面前,接着是紫苏。
紫苏回头看一眼,又转身专心驾车去。
沈璃看着她们,心里竟升起亲人般的温暖。
这俩丫头和原主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吃不饱饭上山捡酸果的日子,经历半夜出去找疯娘被狼嚎吓哭的日子,经历冬天寒风凛冽抱在一起取暖的日子
她们是原主没有血缘的亲人,原主留下的温暖情感深深扎根在她心里,能让她在见到她们的时候心底瞬间变得柔软。
“唤车夫过来驾车,你们俩都进来躺一会。好好睡一觉,晚饭之前有活给你们干。”
“姑娘,是不是准备收拾那几个坏东西了?”半夏一听沈璃这话就兴奋,忙凑到她跟前问。
“嗯,我弄了点药,晚饭前你把它放到水里,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放心吧姑娘,这事我最擅长。”
紫苏咳嗽一声,提醒她们车夫过来了。
沈璃往旁边靠了靠,给她俩让出点地方。
“躺下睡一会,都累坏了。”
车厢里很快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沈璃中间进空间为男子摘下吊瓶,检查没什么问题,也回来睡着了。
一觉醒来,晚霞漫天。
三人下了马车,舒服地伸着懒腰。
沈府派来的人因着惧怕,几乎不到沈璃面前来。
李妈妈只得自己端着茶水,老远就殷勤地打招呼:“姑娘可算是睡醒了,老奴煮的茶水火候正好,姑娘快喝点。”
半夏忙接过去,风风火火的也不看脚下,刚转过身,没看到脚下一块突出的石头,砰一下,绊倒了。
茶壶茶盏碎了一地。
半夏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去捡地上的碎瓷,沈璃淡淡地道:“看看你身上,又是茶叶又是泥水,还不赶紧换了去。”
“是,奴婢这就去。”
半夏说完就跑了下去。
换洗的衣服在后面马车里,找出衣服换好,还要赶紧洗干净,不然上面的茶水洇上一夜,就洗不出来了。
李妈妈低头将碎瓷捡起来,心里把半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煮了好一会的茶,好容易将药味压下去让人闻不到,又让这死丫头冒冒失失全给毁了。
眼看半夏端着换下来的衣服,笑嘻嘻的到处打招呼,李妈妈眼皮一耷拉,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半夏跟别人聊着天,去河边洗干净衣服,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帮厨娘抬了做饭的水。
只不过她在后面抬,往水里倒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今天走的依旧是山路,前后都没有镇子,肯定还得就地歇息,得趁天黑前把饭做好吃好,免得天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沈璃伸了伸懒腰,让紫苏和半夏守着马车,便又进了空间里。
刚一进去,男子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沈璃有些惊喜,蹲下来伸手试下他的额头,“不错,不发烧了。”
男子脸色苍白,眼眸深邃,看了她一会道:“是你救的我?”
“是啊,是我救的你,”沈璃将面纱拢好,拿过药箱在里面翻找着,男子脖颈处有点小伤口,得抹点药膏,“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只剩下一口气。”
男子看着她从一个奇怪的箱子里拿出一管奇怪的东西,接着打开盖子,从里面挤出一些嗯,是药膏,他闻到味道了。
沈璃把他的头往上一抬,随手挡住他的下巴。
“你,大胆!”
男子怒道。
嘴巴因为被沈璃挡住下巴而张不开,怒喝显得一点气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