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爬上马车,紫苏忙掀开帘子让她进来。
坐下后沈璃对窗外喊了声:“半夏,你也进来,一起吃。”
“好嘞。”半夏高兴的爬上马车。
车厢不小,主仆三人在里面也没有多拥挤,这种表面功夫沈家还是愿意做的。
毕竟一路回京,看见的人比较多,总得让人知道沈家不仅对失贞原配仁义,就是对当年哭喊着跟娘亲一起流放庄子的大姑娘也挂怀得很。
所以,连接她的马车都是宽敞的,舒适的。
紫苏洗干净手,拿起野兔准备帮姑娘撕肉。
“慢,”沈璃小声阻止,随后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接着又把兔肉靠近自己嘴边试了试,没有报警声,“没毒,可以吃。”
半夏和紫苏瞪大了眼睛。
沈璃又端起粥碗,刚靠近嘴边,滴滴滴的警报声就在脑中响了起来。
“这个不能吃,有毒。”
接着又检查其他吃食。
还好,除了米粥,其他都没毒。
俩丫头看沈璃挨个检查,大气都不敢出。
姑娘好厉害,只把东西拿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能知道有毒没毒,果真是先夫人护佑,如神助一般。
“姑娘,您这几天让奴婢们把粥和茶都偷偷倒掉,是不是里面都有毒啊?”半夏小声问。
沈璃点点头,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对,但凡我让你倒掉的,里面都加了毒。”
天啊,好悬。
半夏捂捂心口,幸亏自己一向听姑娘的话,姑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万一馋不住喝一口米粥,中毒的就是自己了。
“姑娘,是谁这么坏要毒害您?”半夏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除了京城那帮人,还能有谁?
万一那个什么大将军真是姑娘的舅舅,那帮人该吓得睡不着觉了。
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先夫人的?
又是怎么对待姑娘的?
当初先夫人和姑娘离开京城,除了姑娘的奶娘和大勇哥,还有五岁的自己和六岁的紫苏,沈府再没多派一个人跟来伺候。
要不是大勇哥打猎帮衬,就只沈府给姑娘的那点月例,大家早就饿死了。
沈家占了先夫人的财产,反倒把先夫人和姑娘扔到外面不管死活。如今给姑娘撑腰的人来了,还是沈家得罪不起的,他们不想尽办法戕害姑娘才怪。
“姑娘,肯定是李妈妈这个老坏鬼给您下的毒,要不,奴婢晚上趁她起夜的时候出去吓死她算了,省的看着她就生气。”
半夏气鼓鼓的,接过沈璃掰给她的野兔,边吃边嘀咕。
“不用,”沈璃淡淡地道:“一会你和紫苏到车辕上坐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进来,更别让外人打扰我。”
俩丫头抬头看一眼沈璃,点点头。
“以后我可能会经常一个人待着,别问,也别看。你俩就老老实实帮我守好门,什么时候我喊你们才可以进,听明白了吗?”
“明白。”
丫鬟懵懵懂懂点头。
其实不明白,但是从夫人溺亡以后她们就发现了,有事听姑娘的准没错。
“好,快点吃。吃饱了出去看着点,我忙完了再告诉你们怎么收拾她们。”
“是。”
半夏兴奋地拿起一块饼,大口大口吃起来。
紫苏默默取过水囊,将米粥倒进去。
回头到了有水的地方,她会装作去洗水囊,把粥冲洗干净。
主仆几人吃完饭,李妈妈亲自过来端餐盘,看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粥碗,脸上笑得像开了花。
马车重新出发,沈璃又进入了空间。
进来的正是时候,吊瓶差一点就打完,沈璃探了探男子的气息,重新为他换了一瓶药。
这次不用急急忙忙出去,沈璃坐下来,随手扒拉了一下被她剪碎的那堆黑衣服。
当啷一下,一块黑色牌子掉了出来。
沈璃把牌子捡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看,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材质。
不是玉,更不是金银,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凶猛的老虎。
将牌子塞进自己荷包,沈璃继续翻找碎片。
这次捡到的是一只玉佩,应该是挂在腰间的,和腰带缠在一起。还有一只荷包,荷包里有几块金子,除此再也没找到其他东西。
扯过一床被子,盖在男子身上,沈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万一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不在这里,扯下防潮垫就能看见后面的架子,自己的秘密岂不是就会曝光?
不行。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
沈璃连忙站起来,掀开防潮垫转到架子后翻找起来。
一会的工夫她拿着两副锁链出来了。
先将男子的脚固定在床垫子的两个角上,再用同样的方法将他的手固定在床垫子的另外两个角上。
看着躺着那里的人被锁成一个大字,沈璃噗嗤笑了。
这一笑,男子动了动。
难道要苏醒了?
沈璃忙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嗯。”男子喉咙发出很微弱的声音,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