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数学课上。
数学老师郑老师在黑板上讲完一道几何题后,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扫视全班,面带一丝喜色道:“今天我要着重表扬一下吴悠同学,经过几个星期的努力,他的作业正确率提高非常明显。昨天布置的卷子,最后一大题,压轴题,他的思路很清晰,解题方法也很新颖、简洁。希望吴悠同学在将来的学习中取得更大的进步!”
说完,他带头鼓掌。
全班同学很识趣,跟着鼓掌。都把目光投到吴悠身上。
吴悠如芒刺在背,很不自在。他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不写最后那道压轴题了!
而袁恕这边,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或者是说得意到了极点,他心里在狂笑:吴悠,你看我对得起你的鸽子肉吧!我这些天给你讲数学题起到了效果吧!子虚出手,便知有没有!哈哈哈哈!
他拍掌拍得最起劲、最响,全班同学掌声都息了。他还在一脸姨母笑地拍着。
游若鱼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周五不上晚自习,五点就放了学。
袁恕照例又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早有好事者在十五中队发贴,大赞“袁先锋”的开路精神。
袁恕刚冲出校门,眼睛的余光就扫到了几个人。
礼仁中学的黄毛、肥鼻头和细眼睛。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的自己的t恤。这样一看,他们是有备而来。他们看到袁恕,立即跟上来。
袁恕假装没有看到,拔开长腿跑就是。
不过他没有朝回家的方向跑,而是去另一条相反方向的路。直觉告诉他,这次有麻烦了!他不能暴露自己家的住址。
没想到这三个家伙阴魂不散,还找到学校门口来了!
高中还没有到放月假的时候,他们准是逃学!
袁恕一边跑,一边大脑快速地运转思考对策。
后面三个人紧追不舍。不一会儿,前面跑的直喘大气,后面追的也直喘大气。
袁恕因为背着十几斤重的书包,跑起来着实不便,可又不能扔了书包。他把心一横,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向后,一个立正,如机械人一般做出一个交警指示停车的动作。
后面三个不明就里,来个急刹车。
袁恕尽量保持脸上的微笑,道:“等等!学校秋季运动会好像还要一周才举行吧?我们这就演练上了?”
肥鼻头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道:“臭小子,上次有大人罩着你,今天你指望谁来帮你!”
他们三个发出老鹰抓小鸡般得意的笑声,欺身上前,将袁恕围住。
黄毛冷笑道:“今天就让你长点教训!”说着,拳头就朝袁恕身上抡过来。
袁恕胸口挨了一拳,也不叫唤。嘻嘻地笑道:“我靠,有点力道!”
肥鼻头和细眼睛的拳头也如雨点般落在袁恕脸上、胸口上、肚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袁恕痛得眼冒金星,再也笑不出了,他心一横,也把拳头伸出去,一阵乱打。
一辆白色汽车在马路上驶过,后座的少年目睹了人行道上的斗殴。待看清楚被围在中间挨打的是袁恕时,少年急切地叫道:
“妈妈停车!赶快停车!”
前排握方向盘的赵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儿子惊叫声,猛地踩了刹车,也不管是否违规了。
吴悠拉开车门跳下车,直奔袁恕过去。他拉开黄毛,却反挨了黄毛一拳。
赵槿在车上看到儿子被打,赶紧跳下车,上前护住儿子,怒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报警了!”
拿出手机就拨打110
黄毛、肥鼻头和细眼睛见赵槿报警了,吹了口哨就跑。
袁恕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他转过身去,不想让吴悠看见他的脸。可终究觉得这样对吴悠妈妈非常不礼貌,于是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给他们道谢。
“你鼻子流血了!”吴悠叫道,表情甚是不忍。
“没事,没事,一点不疼。”袁恕连忙安慰他,咧开嘴一笑,以示真的不疼。
“悠悠你……吴悠你刚才被那个黄毛小子打了一下,来,我看看,有没有伤着。”赵槿说着就要撩起儿子的校服短袖检查他的后背。
吴悠脸唰地通红,他回避开妈妈,一脸尴尬。
“什么?吴悠你被他打了?”袁恕一下子笑不出了,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
他自己被打,他还能假笑。一听吴悠也被打了,他瞬间笑不出了。
“我背上挨了一拳,不要紧。倒是你……”吴悠看着他的脸。
袁恕现在的脸确实不忍卒视:左眼上方肿了,右眼角皮肤泛着青紫,鼻血挂在人中,流到嘴角,之前总是挂着轻松笑意的嘴角,现在也上扬不起来了。他的短袖校服的前襟沾着血迹,校服皱皱的,脏脏的。
再往地上一看,袁恕的一只鞋子也飞到了十米开远处。
“不好意思。”袁恕这才发现脚上一只鞋子飞了,他正想单脚跳过去捡鞋,吴悠不等他动,就早已跑过去把那只飞掉的鞋子捡回来,蹲下身,放在袁恕脚边。
袁恕弯下腰穿鞋,身上疼得忍不住“哎哟”一声叫唤出来。
赵槿坚持要带袁恕去医院处理一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