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阿缇雅咬住,王聪瞬间已经想出了五种反击的手段。
最佳选择如下:一脚把阿缇雅踹飞,然后顺势贴上去将她放倒,一掌击晕!
手随意动,王聪刚提起脚,阿缇雅突然趴在他小臂上痛哭出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
王聪刚提起来的右脚顿时踹不下去了。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阿缇雅,你哭也就哭吧,扑我怀里干什么?!
听到动静的老罗从前院入口钻进来,看见这一幕之后,不等王聪有所反应,他就像年轻了五十岁一般,闪身躲得没影了。
真是好身手!
王聪虽然郁闷至极,可要让他暴打一个正在哭的女人,还真是下不去手,连生气都像是自己的不对。他小声说:“阿缇雅,你想哭就哭,别咬着我不放行不行?再咬就该我哭了。”
阿缇雅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张天野,他们把我甩了!我什么也没有了!那天见到安娜,我真应该打死她的!要是我敢开枪就好了!”
她的声音凄切,王聪从没想过,阿缇雅也会有现在这样痛苦的时候。他虽然恨极了库图佐夫,可库图佐夫是库图佐夫,阿缇雅是阿缇雅呀!
他换上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找花杰?人不高兴的时候,就得找点儿事情做,换换脑子。如果你不想帮忙,也可以去做些其它事情,没准能开心一点……”
他不知如何安慰对方,只好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阿缇雅有没有听进半句。
因为阿缇雅真的哭了很久,她像是被扔在了另一个世界,再也出不来了。
阿忠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个个摆在桌上:背包,水壶,主副武器包,反探测腕表,伪造的id卡,五百联邦币零钱,以及一个全新的通讯器。
“答应给你的东西,包括id卡里预充的一万块,查一遍。”
花杰不声不响的拿起id卡,细细查验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以后就是我了。
自从那晚悄悄离开710农庄,预想中直奔遗留区的旅程并没有成行,他被阿忠强行留在了光州。他不傻,马上便意识到自己成了莫先生威胁王聪的棋子。花杰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悠然自得的该干嘛干嘛,因为棋子终究有失效的时候,也因为他无意中发现白耳在照看自己!
但事情突然变化。昨晚,莫先生突然要求他俩冒险把阿缇
雅从警局带出来;今天就遵守承诺,给了他过关时需要的所有手续。花杰隐约觉得其中有古怪,但他小心翼翼地藏好了这份担忧。再说,总不能赖在这儿不走吧?
反倒是阿忠的脸色有些古怪,“你就这么走?”
花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戴了顶棒球帽,但没戴口罩,也没有化妆,若是相熟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自己。花杰笑了,“多谢提醒。虽然我的‘假死’有段日子了,但还是小心为上。”
他给自己粘上八字胡,戴上一副深色眼镜,套了顶假发,顿时变了个人。
阿忠心想,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希望你别刚出门就被警察抓到。你可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离开藏身的小居民楼,花杰钻进小街,像个普通的旅行者那样开始慢悠悠地遛弯。四月的傍晚,海风柔熙,远处的灿烂晚霞勾勒出群山的形状,令重获自由的他心情更加舒畅。此时的酒吧区还挺冷清,慵懒的人和慵懒的狗一同坐在路旁无所事事。连续十二次拐弯之后,花杰终于确定身后不可能有人跟踪了,这才大步迈向目的地。
他并不知道王聪的位置,他要去的是东九路22号院,那是白耳留给他的地址。
他难以按捺心中的狂喜,脚步甚至都轻盈了许多。一别两年,大家可还安好?
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在数百米外远远吊着花杰。司机是改头换面的阿忠,后座两个人,戴着褐色礼帽的灰发男子自然是莫先生,另一个鹰钩鼻子的英挺中年人正是十六师副师长柳镇,‘真实的人类’目前在光州的最高级别成员!
柳镇的心情很糟糕,冰玉手链也无法化解的糟糕。月初,机动部队在南洋大张旗鼓抓捕库图佐夫,本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被莫名冒出来的a级机器人当狗撵了一把。柳镇虽然不是机动部队的指挥官,但柳鸣九是他的弟弟,他自然也大失颜面。
昨晚的行动更是迷雾重重,孟秋帆、江海、郭牧,三个顶尖机师都没能抓住那个神秘的a级机器人,反而让库图佐夫带着他的女人逃跑了!
他差点怀疑这三人在故意放水。
身旁的莫声更是让他头疼。新晶一事,莫声虽然漏洞百出,可既没有足够的证据杀他,也没有证据相信他,只能将他一直软禁在身边。可这样的虎狼之人,岂是自己能一直关着的?
柳镇多年来顺风顺水,如今终于知道
字典里还有这个词:流年不利。
张天野输了比赛,不仅仅是输掉了进入天狼星的机会,还让他和莫声拿到了‘识人不明’的批评。偏偏现在莫声依旧不肯去总部请罪,还坚称自己有翻盘的希望。
难道跟着前面那个战力低下的笨蛋就能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