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很多人,已经开始集结人马,去妇产科医院的选址地闹事,坚决阻止开工,断不能让这样的荒y之地在大明的国土上建设出来。
此时的皇宫深处,尚书房内。
朱正皱着眉坐在书案前,朝着面前同样眉头紧锁的赵正阳道:“如此一来,此次月儿中毒一事,果然和孙太后没有直接关联?”
赵筱月中毒昏迷半个月,朱正一直隐忍不发,没有将孙太后直接给砍了,就是为了让赵正阳找到确凿的证据,力图一次将这个老毒妇清理个干净,让天下人都找不出半个错字来。
可赵正阳带着锦衣卫搜寻了半个月,除了知道那鹿见草是孙太后宫里丢失的外,却再无半点证据指向孙太后,反而是倒了关键处全都断了线索。
赵正阳忧心道:“每到关键时刻,证人或自尽或被灭口,证物线索更是被人生生掐断,根本无从进展。”
“杀人者必留痕,锦衣卫擅长破案,这些手段,你们找不到人么?”
朱正眸光暗闪,这不符合常理。
即便是有人在外只手遮天,可总会留下痕迹。
锦衣卫是穿着制服的老鼠,这世道上黑的白的,哪里
有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一无所获?
赵正阳现在也是烦躁得很,头一次觉得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却半点办法都没有,闷声道:“很奇怪,锦衣卫不光找不到杀人凶手,甚至连杀人的武器都无法判定。所有被灭口的人,均是胸口一个大洞,可无论锦衣卫如何实验,都无法找出到底是什么凶器所为。”
找不到凶器,就不可能顺藤摸瓜了,这杀人着就像是有什么法力一样,凭空就能把人给杀了。
“如此说来,咱们是遇着对手了。”朱正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门前。
尚书房门口是一大片桃林,大皇子出生时,桃林一夜之间结满了桃子,半个月过去了,都长大了不少。
阵阵桃香伴着清风吹进尚书房,让朱正烦闷的心情稍稍平静,连头脑都清明不少。
顿了顿,道:“此等手法蹊跷,你不如去找王言之一同看看,他那个脑子,逻辑思维缜密,心细如发,又有丰富的实验经验,武器之事,他或许能帮得上忙。”
“是,臣出宫便去找王主事。”
赵正阳也早就想找王言之了,但碍于王言之不属于锦衣卫,不归他管,有些事也不好越过工
部尚书去做。
如今有了朱正这句话,做起事找起人来就名正言顺得多了。
朱正点点头,又道:“朝中最近可有异动?之前为了废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近那帮老头子却跟约好了似的不见人影,在密谋怎么对付朕么?”
“倒不是如此。”赵正阳道,“陛下不是下旨要建妇产科医院,广招门生么?那帮老头子现在急得跳脚呢,臣听闻,在陈阁老府上,不少人都去写了联名状,只怕是这几日就要闹到您跟前来了。”
“联名状?”朱正笑道,“自打上次活捉了瓦剌也先后,那帮老头子的话都少了一半不止,朝堂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朕倒是期待他们能写出什么联名状来。他们集结了多少人?”
赵正阳略一思忖,道:“齐国公府、几位老太师的子侄们、还有不少老世家的人,翰林院也有不少人,朝中文武百官多数也都去了,粗略算一算,那状子上怕是有几百人,俱是影响力颇大的。”
“这是集结了半壁江山来跟朕对抗啊。”朱正爽朗一笑,“这帮老头子,平时一个个油滑得很,单枪匹马的不敢来朕跟前儿撒泼,如今倒学会抱团了
。”
赵正阳道:“也有些不去抱团的。首辅李阁老、兵部尚书于谦大人、内阁彭时大人、还有礼部的诸多官员,刑部和工部也无人参加。”
“这些人向来沉得住气,也都是朕看重的社稷重臣,他们不表态,朕心甚是欣慰。”
“陛下,还有个更有趣的事。”
“何事?”
赵正阳神秘一笑,眼中带着狡黠,“这些不去抱团的人里,还有些您绝对没想到,却至关重要的人。”
“还有朕没想到的?”
朱正挑了挑眉,天下儒生大多被礼教框死,陈循这些人,几乎就代表了天下的读书人。
读书人中,士族最多。
士族,是这个时代等级最高的人群。
跟他们做对,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所以,除了于谦他们这种有底气不怕的,他实在是想不出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这么多读书人做对。
见朱正也猜不到,赵正阳脸色变得精彩起来,“据锦衣卫的探子回报,朝廷流传的不光只有一份联名状,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联名状,但不是反对建立医院的,而是……支持建立。”
“而这些支持建立的人,恰恰是各大世家的子弟们以及
西山屯、国子监、宗学的各位先生们。”
朱正一怔,“你是说,这些小贵族们开始公然反对自家老子?支持朕建立一个颠覆圣人之言的妇产科医院?”
早在朱正想建立医院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被天下人反对的局面,不说是这个时代,就是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