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目光一凛,道:“无论如何,今日这事都和我慈宁宫脱不了干系,张幼薇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自己从慈宁宫摘出去,刚才在皇帝那,她原本就是想指认哀家的。”
“您的意思是……”福如海大惊。
孙太后却道:“你是不是以为哀家那时候说的话,是在威胁张幼薇,让她替哀家背下黑锅?”
福如海干瘪的脸上有了些许尴尬的笑意,“奴才……奴才……”
“行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哀家还看不出来吗?”
孙太后一口将手中的茶喝完,这才不紧不慢道:“哀家之所以那样说,无非是想提醒张幼薇不要乱说话,若是她真的胡乱攀扯,这鹿见草又真的出自哀家的库房,人证物证聚在,哀家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可哀家刚才那样出声提醒,张幼薇势必忌惮哀家手上有她的亲人,就不敢随意乱说话,如此一来,即便是人人都觉得哀家有威胁的嫌疑,但实际上,哀家是保全了自己刚才的在危机中全身而退!”
福如海大惊失色:“太后,您……您的意思是,张幼薇伙同别人,演了这么一出戏,是为了陷害您?”
“嗯,不过,她也不是个什
么聪明的。”孙太后道,“她若是真的聪明,就应该将用剩下的鹿见草送回仓库,这样一来,刚才锦衣卫搜院子的时候,哀家就是百口莫辩,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究竟是什么人布了这个局?为何要陷害您?”
孙太后面露恨意:“你想想,哀家这毒害皇后和皇子的罪名一旦成立,谁最受益?”
“那位?”福如海下意识指了指胡太后的寝殿。
“不是。”
孙太后摇了摇头,“她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自打进宫起就没赢过哀家,整日里翻着她那一亩三分的药田,哪里有这脑子?”
“那还有谁能最受益?”福如海想不到了,眉头紧锁,根本无法确定。
“见深搬去撷芳殿的旨意刚出,紧接着赵筱月就中毒,她的毒被怀疑是哀家放的,所以,皇帝便直接禁了哀家的足,然后哀家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接见深。”
孙太后继续道:“见深一旦入了撷芳殿,便再不可能回慈宁宫来,他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毛娃娃,此时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或者故意不好好教导,将来就是一颗好苗子也要变成歪脖子树。”
“太后,奴才明白了。”福如海突然灵机一闪
,“这下毒陷害太后您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来个一矢双雕。”
“你说说看。”孙太后看着福如海。
福如海道:“您看,您被禁足,太子便毫无阻拦地去了撷芳殿,到时候教好教坏还不是他们先生的一句话?”
“我大明向来崇尚立长立贤,若是太子爷没被叫教导好,德行有失,那么势必会有朝臣上奏太子不适合再当太子。”
“一旦太子被废……”、
福如海目光变得毒辣起来。
一旦太子被废,最终受益的会是谁?
自然是赵筱月肚子里的皇子啊!
福如海突然叫道:“太后,难道是皇后自己对自己做的?”
为了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腾位置?
可这么烈的毒,难不成就不怕稍有差池,一命呜呼吗?
孙太后摇摇头:“不太可能,赵筱月那个人看着冷清,实际上却是聪明的,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干不出来。”
“那……还能有谁?”
孙太后眸光一冷,“还能有谁……一查便知。”
……
乾元殿。
朱正坐在赵筱月窗前,时不时地关注一下输血的状况。
“陛下,这血液进去的着实太慢了些,会不会影响到皇后姐姐?”
俏儿跟着守在一旁,经过了刚才朱正那一番鬼斧神工般的操作,此时俏儿看向朱正的眼睛里,又添了几分崇拜。
那可是传闻中的换血术啊!
陛下竟然连这都知道。
她好几次都去看了赵筱月的情况,从差点把不到脉,到现在脉搏已经变得强健有力,这明显就是换血带来的奇迹啊!
俏儿紧紧盯着那一堆竹筒、羊肠,眼中满是惊奇。
朱正知道她是关心则乱,在她头上揉了两下,无奈地道:“不会影响的,但是却是不能再慢了。”
虽然他用竹筒做成了临时的血包,相对密闭和干净,基本不会造成什么细菌的感染。、
可竹筒毕竟是没有经过最严格的消毒的,时间一长,就会有很多细菌跟着着这些献出来的血进入到赵筱月的体内。
这样想着,突然!
朱正目光一凝!
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刚才自己只是确认了来献血的人的血型,以便更好的对赵筱月进行施救。
可他并没有一个个去确定这些人里,有没有携带传染病或者其他一些不好治疗的明度呢?
如果这些人里有一个得病的,那岂不是赵筱月危矣?
“算了,顾不上那么多了,只
要月儿能醒,其他的急病都有御医能够医治,无妨……”
这样想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