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之意。”
姚贾顿了一下。
再看,她的辇车已经不在原地。
姚贾回过身来,这才看到多日前回了咸阳的人。
他如感得救。
“李郡监,留步。”
别人都叫李贤监察,只有姚贾喊他郡监。
咸阳的监察御史和地方上的郡监,终究不同。四个郡又如何,六国归秦之后,有四十六个郡。
“公主殿下如若欲寻郑国问他去岭南之事,还望贤侄在令尊面前提我无意之失。”
李贤没有立即说话。
他是真想给姚贾把嘴缝上。
郑国去岭南,除了为灵渠,还有一件事。他是为了到僻远之处,完成之前与张家许婚之事,让张垣和郑绸完婚。
姚贾被李贤那双狭长而深的眼睛盯得心里很不舒服。
“上卿大人当知言多必失。”
他说了这句话略一颔,又扬起他那张异常俊俦的脸,“下官还有他事,不扰上卿,先行告辞。”说完,人就离开了。
……
姚贾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的。
李斯父子都不是随意能打发得了的。
“姚上卿?上卿请登车。”侍从立在二马车前提醒。
姚贾心里这才长舒一口气。
管他们怎么斗,反正他相信他的大王不会亏待他。
秦国的朝臣们大多数持有的都是开阔进取之心。
他们相信嬴政,他们信他能带领他们走向一个绝无仅有的时代,铸就一个空前的帝国。
嬴政和他们的名字永远属于秦,永远铭记于这一刻。
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秦王政二十六年的夏天。
六国旗帜,六国玉玺皆奉于咸阳宫。
天下都臣服于此。
咸阳宫,作为帝国的心脏,其雄伟的殿阁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庄重。
许栀呼吸几欲作止。
空旷的大殿之前,光影不在,太阳的金光将秦宫肃穆之黑的庄重,映照得几分闪闪发光。
四点多的朝雾朦胧已退散不见。
红日如升,喷薄云层而出。
巨大的石阶,红毯从最高处倾下一级级铺向高高的台基。
台阶是这样的高,要令她满头大汗。
章台宫中,嬴政与王绾、冯去疾、李斯几位重臣正在商议。
她到时,他们的谈话大概已经进行到后半段,她不欲打扰,便去了偏殿,她无比清楚一墙之隔的正殿发生着什么。
青铜灯下的火焰慢慢摇曳。
她沉静在一片肃穆与鲜亮之中。
她清楚的听到王贲道:“臣奉命而归,终执齐国玉玺与河图归于大王。”
河图。
原来那漆匣中所装的才是真正的河图?
河图洛书,又和秦国有什么联系呢?
她正想着。
“你们谁让她在偏殿?”
嬴政一说话,四下立刻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