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话是何意?”
游砚浅浅地朝她笑起来:“以后你就会知道,不过原来我们锦宝还藏着这样的心愿。”
游锦难得害羞:“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过,也实在太像天方夜谭,大邺愿意为医者太少了,许多人生了病也得不到救治,那日我看着应试的莘莘学子,就想若医者也能有朝廷办学、考试、挑选,也授予他们官职,大夫的数量是不是就能多起来,百姓受的病痛折磨就能少一些。”
“我们锦宝,真是个善良的小仙子。”
“大哥……”
游砚看她要急,没继续说,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若是要借助六皇子成事,他在景州城留到此刻就是正确的选择,如今榜也放过了,定川王府乐也乐完了,该清算的,总是要来的。
……
虽然大哥说赶考有这样那样的贴补,但谁也不会嫌钱多,穷家富路,路上若想不紧巴巴,还是得赚钱。
因此游锦对面脂的生意十分上心,亲自设计了精巧的匣子,画了图纸找工匠做,还定了“锦岚”这么个名字,岚为山间雾气,自在、缥缈,不受拘束……
她不出诊时便在家中做面脂,虽然工序不是顶了天的繁琐,但也要花费时间,尤其数量还不少,她得争取在回乡前全部弄完。
因着埋头苦干,游锦有些忘记了时间,再次见到祁衡时,她一时竟有些恍惚:“你怎么……这副表情?这会儿不该是你最出风头的时候,你在干嘛?”
祁衡一言不发,沉着脸从隔壁院子抱过来一只相貌奇怪的布娃娃,在游锦身边安静地坐着。
这布娃娃是他见游锦做了一个后依葫芦画瓢照做的,也不知道为何特别喜欢,走哪儿带哪儿,不想让人瞧见就偷摸着带,游锦都没想到他还从村里带到了景州城。
大约是祁衡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让人想忽视都不行,游锦洗干净手,泡了一壶茶过来,“喝点热茶,你不在王府里应酬,怎么跑回小胡同了?”
祁衡声音闷闷的:“府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祁衡今日就是来散心的,游锦一问,他便慢慢说起来。
第一场考试时查验出不少夹带舞弊的情况,当时为了不耽误其余考生只做取消资格的处理,换了试题按着流程继续考,定川王便以为这事就此揭过,谁想忽然冒出个巡察使,与端木拓一并向御史台弹劾定川王以权谋私、徇私舞弊。
在考试正常进行、等待放榜的时候,巡察使已悄无声息地盘问了那些明目张胆夹带的考生,虽没有明确指向定川王,但方方面面,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我……没办法替他辩解,甚至连我能考中,我都怀疑是不是他的手笔。”
祁衡的脸几乎埋在布娃娃里,不想让游锦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他简直丧气到了极点,若他当初能争气些,这会儿至少能站得堂堂正正。
这样啊……游锦托着脑袋,那是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