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一开始是家里不让说,后来也错过了说的机会,但我只有这一件事没说,真的。”
游锦擦了擦嘴:“哦。”
“真的真的,我从没因为这个身份觉得骄傲自大过,我是真心把你们当做朋友,其实定川王的儿子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不会饿死,就是一大堆规矩……”
祁衡还把自己说低落起来,有时候他是真心羡慕锦宝他们,日子虽然清苦,但很纯粹,想要什么朝着努力就好,不像他,一想到回去后家里那一堆事儿,他就有点吃不下东西。
只是这话说出来可能要被锦宝打,祁衡机智的只敢在心里想想。
一直憋在心底的事儿终于说了出来,祁衡松了一大口气,人也重新活泼起来,开始说不着调的话。
“要不,你们也别回去了,就在景州落脚,这里什么都有,比河定县要富庶得多……”
游锦懒洋洋地接话:“是啊,花费也多,小少爷你在这里有定川王府可以住,我们在哪儿落脚?”
“你们也住我家呀,我家大得很,每日换个院子都成。”
游锦白他一眼,说的什么疯话。
谁不知景州城好?寸土寸金的,光是这个小院子,租金已经是打骨折了,都比河定县要翻几番。
吃穿用度都要花钱,大哥念书、应酬,哪样能省得了?
如今能维持收支平衡,那都是这里冤大头多,加上大哥节俭,有些宴请他能不去就不去,到如今都不肯买一身贵的衣衫,仍旧穿着学子的青衫,魅力完成度全靠脸和学霸的气质。
但祁衡却是认真的,“砚兄多年苦读不正是为了走出村子?学的圣人道理,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你的诗集我细细读过,里面的胸怀和抱负令人动容,砚兄,这里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游砚神色平静:“我知你心意,一切还是等放榜后再议,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说得也是。”
只有游锦歪着脑袋,“为何?放榜后会发生什么?”
祁衡笑她:“你是当真满脑子都是医术,此次若砚兄中了举,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花费?多的是人捧着银钱找上门,不然,你以为为何许多人考了那么多年都不放弃?”
中了举,便有资格做官,即便不做官,大小也能当个地主老爷,好处是明晃晃的。
单是朝廷的赏赐和地方上的资助就不可小觑,乡绅财主还会送钱送田,送房子送奴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送不起。
但这些的前提,得是乡试考中。
越是快到放榜的日子,景州城内焦躁的气氛越发浓重,有些人实在按捺不住,一天好几趟去门丁那儿打探消息,明知也探不出什么来。
游锦走在街上,都能被急迫的情绪感染,心里也忍不住惦记。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有人拦住她的去路,游锦看清来人后,心里直呼麻烦。
又是这个楚峰!他应该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