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日,游锦心里一直惦记着,尤其天也不好,白日里闷热,夜里又一直阴沉沉,夜里凉得很,她就总担心大哥会不会热到或是着凉。
考场外一直有人在等候,还真有提前被抬出来的,一热一冷染了风寒,上吐下泻,几欲晕厥,根本撑不到结束。
那附近的茶楼酒楼座无虚席,游锦也找了位置守着,怕若大哥有什么事,自己能立时知晓。
如此煎熬三日,考场的门终于开了,在游锦看来,从里面出来的学子犹如丧尸一般,行动迟钝,双眼无神,仿佛身体被掏空。
见到了游砚,他也没好到哪儿去,疲惫的神色让他的美貌都降低了几个度。
星星一把接过铺盖和考篮,成志架住他,几人赶紧回去小院子。
热水是一早备好的,彻底洗漱后,游砚才像是重新活过来。
成志看得咋舌:“连砚哥都被折腾得不轻,这也太可怕了吧?后面还有两场呢!”
游砚说,他还算是幸运的,也就遇上个睡觉打呼声音巨大的“邻居”,把耳朵塞上勉强也能睡一会儿,说是里面各种情况不断,有崩溃嚎叫的,有来不及去茅厕的,总之,精彩纷呈……
他实在撑不住,稍稍吃了点东西回去倒头就睡,其余几人皆放轻动静,不敢打扰。
游锦去了隔壁,想看看祁衡如何,却见他并未去补觉,而是呆坐窗边,脸上一片死寂。
“韩伯,祁衡是怎么了?”
韩管事亦是愁云惨淡的模样,斟酌着道:“衡少爷,怕是没有发挥好,回来便一直这样,锦娘子可能去劝一劝?你的话他或许愿意听一听。”
游锦过去敲了门,听见祁衡有气无力的声音,进去后在他对面坐下,开口就是:“没考好呀?”
祁衡:“……你好狠的心,我已经很难过了。”
“为了第一场难过,是不想考后面两场了吗?阅卷人会综合三场考试定等,这才过去一场。”
没有完全考完之前最忌讳对答案,就是怕影响后面发挥。
祁衡在桌上趴下,蔫蔫儿地哼唧:“我知道,我就是……想难过一下。”
“成,我给你算着时间,难过差不多了提醒你。”
祁衡:……
他本应该能做得更好,只是考前朝廷换人的事还是搅乱了他的思绪,让他没法儿冷静,前面答的晕晕乎乎,这会儿竟都想不起他都答了些什么。
“锦宝,我怕是要落榜了,再想应试,得等到三年之后……”
祁衡声音很是挫败,手抱着自己脑袋:“先生一早就说过我定性不够,现下想来果然如此。”
游锦觉得他会不会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送考的时候我也去了,应试的士子瞧着都要年长于你,甚至有须发皆白者,怎么在你这儿,一次考不中就跟天塌了似的?这试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吧?”
百分之三的录取率啊,一百人里挑出三个来,得是多出类拔萃?
“你不愿落榜,其他那些学子这些年也没闲着,这不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