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天大荣誉怎么会落到自己手里?
游锦茫茫然地跟着流程谢恩,将牌匾恭恭敬敬地迎进门,迎来一波又一波来跪拜的村民,脸都要笑僵掉。
等到晚上终于清静下来,游锦对着牌匾发呆:“怎么会给我呢?我也没做什么呀。”
捐粮的话,那些富户捐得更多,师父和许多大夫都参与了救人,并不算什么多大的贡献,怎么就能得一块朝廷赐的牌匾?
游砚让她不要多想:“给了你你就拿着,朝廷自然有朝廷的考量,认为你值得才会赏赐给你,咱们不需要去揣测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也揣测不到。”
好有道理!
游锦立刻就不纠结了,“还是大哥聪明!”
游砚捏捏她的发揪揪浅笑,可惜只赏了块牌匾,想要更高的封赏还得继续想办法才行呐。
此刻县令的书房内,也正在谈论这块旌表德善的牌匾。
“便是她当真做了许多善事,也不至于大张旗鼓真给她赏赐,实在令人费解。”
大邺对女子的嘉奖不外乎是贞洁烈妇,从未有过行善事就被朝廷注意到,若游锦是高门显贵之女,家里有人肯给她走动关系还说得过去,偏偏她只是个穷乡僻壤的山村小姑娘。
师爷道:“大人先前不是提过,说上面似乎有人问起过她?许是听说她做的事,为一个小姑娘的善心动容,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身居上京的大人们哪儿来那闲工夫?不过也许就似你所说,一念之差而已,那这姑娘还真是有点福气在身上,能得这样一块牌匾,往后便是嫁入小官家中都使得,啧啧啧,真是造化不浅呐。”
县令一边说,一边轻轻晃着自己的脚,而他,将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
时间如梭,一晃数年过去。
小青山村外那条难走的路,如今已然拓宽,足够一辆宽敞的马车呼啸而过。
马车在村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仆妇,跟村里人打听:“这位婶子可知锦娘子家在何处?”
田婶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后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心下了然:“是来找锦宝问诊的?你们就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很快就能看到,好认得很。”
“多谢婶子。”
那马车放慢了速度进村,田婶扶着腰直起身,颇为感慨:“锦宝可真是不得了啊。”
村里的路也平整过,马车里的人隔着纱帘往外看了几眼后说:“本以为是个偏僻的穷地方,不曾想屋舍错落,人丁兴旺,竟是个富足的村子。”
“若非如此,哪里养得出擅女子病症的女大夫?娘子且再忍忍,前面就到了。”
田婶说好认得很,确实如此。
驾车的远远瞧见一座青砖石瓦的院子,大门正上方挂着“旌表德善”的牌匾,异常显眼。
“到了到了,娘子且看,那牌匾是朝廷赏赐嘉奖的,这位锦娘子救治过许多人,善名上达天听,定能够医好娘子。”
仆妇扶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下了车,让人上前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