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如安大夫所说,需要长期调养,且……也不见得就能调养得好,但什么都不做肯定不行,尤其他还病着,比一般孩子的症状会更加严重,也更加难好。
汪氏在旁边紧张地问:“如何?宝儿他怎么样了?他说什么都不肯吃药,精神也一日日地不好,锦小娘子,你能不能试着让他喝药?”
游锦心想她能有什么办法?孩子不爱喝药,灌下去就是了,他不爱喝就不喝啊?还有这种没用的父母?
但人重新拿来了药已经递到了跟前,游锦干脆接过来,试就试,没辙她也没办法。
其实汪氏的意思,是让游锦劝一劝钱宝儿,结果游锦理解错了,对方又是个胖乎乎的小孩子,自然而然就拿勺子喂了过去。
她举着勺子凑到钱宝儿嘴边,“啊……”
钱宝儿呆了一下,慢慢张开嘴把药喝了进去,只是一入口就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想吐,让游锦用勺子堵住:“不准吐,吞下去。”
“咕咚。”
游锦满意了,这不是肯喝嘛。
于是她又舀一勺,“张嘴,啊……”
安大夫:……
汪氏:……
安钰平:……
游锦毫无知觉地一勺又一勺,只在钱宝儿苦得要呕的时候停一停让他缓一下,然后继续,还碎碎念着:“还不如自己一口气喝完,苦也就苦那一下,傻了吧?下回主动点自己喝。”
一碗药最后还真就给喂完了,游锦将药碗放下,拍了拍手,功成身退。
汪氏赶紧往钱宝儿嘴里塞一颗糖,心疼得几乎要哭,但一碗药好歹是喂进去了。
游锦又让人去把窗户开一开,汪氏本想阻拦,宝儿还病着,见不得风,开窗病症加重了怎么办?可见安大夫都没说话,她也只好闭上嘴,让人去开。
屋子里浑浊浓厚的药味散去,人也像是清明了一些,钱宝儿靠在汪氏的怀里,黑黑的眼珠子盯着游锦,手里揪着个软乎乎的枕头,无意识地捏着玩。
安大夫让游锦试着给钱宝儿扎几针,先看他会不会抗拒,若真不抗拒,回头他们再一块儿商量商量要如何用针。
汪氏想着宝儿才刚刚喝了药,要是受到惊吓又给吐出来,不是白白遭了罪?就放低了姿态问能不能等会儿,缓一缓行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游锦也就没往外掏针囊,跟安钰平去了外面,让钱宝儿休息一下。
结果她一走,钱宝儿又开始要闹,汪氏只得再把人请回来:“你们就在这里,不妨事的,我让人去泡了茶来。”
游锦也无所谓在哪儿,还跟安钰平分享起钱宝儿的脉象,有疑惑的时候就过去再摸一摸,让安钰平也摸摸感受一下。
很不喜欢被人碰触的钱宝儿,就跟个玩具似的任他们摸来捏去,翻翻眼睛,看看舌头,不做任何抵抗。
汪氏就纳了闷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等得差不多了,游锦将针囊拿出来,一露出闪着银光的针,钱宝儿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