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茲城已被暑热笼罩,哪怕是早上的温度也能让人汗流浃背。
刚打开门,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
“阿砚,我去上班了。”
她一周前新找了一份工作,工资不错,但老板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为了钱,她忍了,只要老板不做更越界的事。
“注意安全。”
陆时砚换了身衣服,拿起手机也出了门,他在这里没有正式的身份,处处难行。
手机是季妤买的,电话卡也是。
他去周边转了转,不起眼的角落上,贴着一张传单。
工地日结搬运工,薪资500,包吃。
他转身就前往传单上的地址。
负责人见他将近一米九的身材,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掌下结实的肌肉,欣然答应了。
傍晚,西边一片橙红,天色已晚,陆时砚才忙完手里的工作。
他一身汗水,头发有些湿哒哒的,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精壮的上身也布满了汗珠,顺着脊椎往下滑。
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汗,穿好衣服,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了。
翻了下消息,季妤今天竟然没有给他发消息,他皱了下眉。
“给,这是今天的工资,多出来的一百是奖励,你小子太能干了,有空常来帮忙啊。”
一个人顶好几个人,负责人很是满意,笑着把钱交给他。
“谢谢。”
拿了钱,陆时砚去附近的市场买了一些熟食,又专门给季妤买了她爱喝的牛油果奶昔。
回到出租屋,季妤已经回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是工作太累了?
陆时砚轻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近一看,发现她脸上挂着泪痕。
小祖宗,怎么又哭了。
陆时砚抬手帮她擦掉泪痕,却发现泪迹早已干涸。
他的动作惊到了季妤,她缓缓睁开眼睛。
季妤猛地扑到他的怀里,泪水滑落到他的颈窝,耳边是她犹如小兽般的抽泣。
“做噩梦了吗?”
陆时砚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肩背。
“不是,我、我工作又没了呜呜呜呜。”
“老板他想摸我,然后,我打了打他一巴掌……”
听到这里,陆时砚眉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黑眸闪过戾气。
他沉住气,“打的好,用哪只手打的?手疼不疼?”
听到他的话,季妤忽然哭的更猛了,从他怀里出来,伸出右手,抽抽搭搭地,“呜呜呜呜呜,这只手,我的手,我的手脏了。”
“他的脸好多疙瘩,好……好丑。”
一想到他满脸疙瘩仿佛要化脓的脸,季妤一脸后怕。
陆时砚拿过她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哄道:“没事了,擦干净了。”
“可是。”她打了个哭嗝,“工资……呜呜呜我这几天都白干了。”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陆时砚生怕她哭晕过去。
思索片刻,他堵住了她的嘴。
季妤睁大眼睛,想要推开他,他反而抱的越紧。
半晌,陆时砚松开她,她身子软乎乎的,眼看快要倒下,他赶忙揽到怀里。
季妤趴在他的怀里喘着气,忽然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你身上怎么……好重的汗味?”她刚哭完,鼻音很重,声音却软软糯糯的,好像在撒娇。
话音刚落,又看见他脖颈处有一些硬屑,锁骨上方还有一道划痕,已经渗出血,他的头发也是湿湿的,还沾了灰,手臂内侧也有不少划痕。
“你……你干什么去了?”她红着眼睛问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垂眸思索片刻,握着她的双手,语气郑重道:“阿妤,你别去工作了,以后我养你,好吗?”
他是真的担心季妤受委屈,他不希望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在季家受尽宠爱,在这里只能委身很难想象这些年她到底受了什么苦
“啊?可是……”
季妤知道他心里的顾虑,可不去工作怎么活下去,他在这里也没有身份,她甚至担心哪一天他会被抓起来。
“我去帮忙搬东西,一天能挣不少。”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票子递给她。
她目瞪口呆,“……”
“不、不是,你真去了?”
他点点头。
“这么热的天气,你不要命吗?”
她出门都觉得热得快要窒息,他竟然顶着大太阳去搬砖,季妤顿时心疼不已。
“这不算什么,比训练还轻松。”
他说的倒是不假,搬砖和训练想必就是小菜一碟,季妤见过他训练的场景,那简直像是玩命。
可季妤还是不希望他去吃这种苦。
见她一脸伤心状,陆时砚拿过一边的饭菜和饮料。
“给你买了这个,先吃点饭再喝。”
他试了一下温度,手感不太冰了才递给她,然后将饭菜拿出来。
季妤在发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发什么呆呢,吃饭。”
“谢谢你,阿砚。”
“男朋友该做的。”
陆时砚买的熟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