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夏姜和郑新城想到后面的折腾事,都有些头疼。
薛黄英不太懂其中的弯弯绕,宽慰道:“这都是小事,到时咱们给他家包个红包,也算赁了他们家的屋子,想必也冲撞不到什么。”
“对了,二姐,我这次找你来是商量点事。”
她还未说,就弯起嘴角,看着薛夏姜平摊的腹部笑道:“这孩子真是个有福的,想是知道二姐做不了糕点,特意给你们当爹娘的,送些口粮。”
薛夏姜和郑新城听完面面相觑,俱都满眼好奇瞧着她。
薛黄英并不卖关子,把昨天摘了多少青椒,今儿怎么去的云起酒楼,怎么推销和酒楼大掌柜推销的青椒,每斤卖多少银钱,签订的供货契约这些,细细说了一遍。
末了看着两人道:“二姐之前从家里拔的山椒苗都种上了吧,长势如何。”
听说青椒能卖到十八文一斤,不说薛夏姜,郑新城的呼吸都跟着收紧。
他一拍容泽的肩膀,笑的龇出一口白牙,不停夸道:“好小子,好小子!”
“走走,我带你们去看后院,都在后院种着呢,长的可好了,枝繁叶茂的,昨儿傍晚林子才浇过水,那青椒结的,可说是密密麻麻………!”
郑新城拄着拐杖抬脚就往外走,他腿伤未愈,尚不敢使力,走起路来一跛一跛,许是嫌慢,最后竟架着拐杖跳起来。
瞧薛黄英二人目瞪口呆。
薛夏姜则是心惊肉跳,连声叫他慢些,慢些………
这座小院没有后院,几人出了院门,顺着墙根,走到屋后,就见屋后原本的荒芜景象俱都不见,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菜蔬秧藤。
嗯,瞧着蔬菜种类,倒是比薛黄英想的更多些。
她仔细看一遍长势繁茂的山椒,结果倒是不差,只是……山椒树的数量,比想象中少一些。
很快,郑新城就给她解了惑。
这厮看着规整繁茂的几垄青椒,眼里满是可惜:“哎,你二姐夫手松,那日带回来的秧苗,附近一个嫂子多嘴问她是啥,她就分人家一把,足有二十来株呢,不然咱们自己种,这会儿岂不美滋滋。
薛黄英不置可否,好奇问道:“哪家的嫂子。”
郑新城西边的槐树林一指:“那家的,他们姓水,你二姐前段时间做糕点生意时,请了大嫂家来帮忙。”
他又指着菜园的几种菜蔬,道:“这些都是大嫂子帮着种的,人也不多嘴多舌,和你二姐很处得来。”
薛黄英默默听完,只说一句:“听着倒是个可相交的,二姐这些山椒送的不亏。”
郑新城有些讪讪,往后找补几句:“哎,我也没怪你二姐的意思,就是白感慨两句。”
薛黄英和容泽见他一张脸皱成苦瓜,忍不住莞尔。
沿着沟垄,仔细又看一遍青椒的数量,大小,到顶头花开的多少,粗略评估一番第一轮每日能摘多少,摘了几个茄子丝瓜,又摘一把豆角,几人就回了。
时辰不早,容泽负责做饭,薛黄英打下手,顺便把卖青椒这事说的更周详些。
“二姐,姐夫,你们的青椒种在院子外,平常村里人过来的多吗。”
“平常没啥人过来,也就林子隔三差五来一趟,这孩子心善,知道他小叔腿脚不好,经常帮着浇菜园子。”
薛夏姜提起二房的侄儿郑林,神色十分温柔感动。
郑新城笑道:“这忙可不是白帮的,他这是谢你教他识字呢。”
薛夏姜摇头:“我教他识字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他挑水浇菜园子却是实实在在的苦差事,孩子有这个心,虽说是他自个愿意的,我也承他这个情。”
说完,她收敛笑容,认真道:“你方才那话说的不妥,以后莫要再说,省得有心人听见,去林子面前挑唆,反伤了孩子一片心。”
郑新城不妨自己一句话,反招来媳妇儿这么多话,见薛夏姜面上不乐,一时也后悔自己嘴贱。
忙说自己再不多嘴了。
见俩人终于说完,薛黄英一边生火,一边继续扯回方才的话题,道:“青椒能卖银钱这事,二姐姐夫莫要同旁人说,须知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哪个知道,害了红眼病,趁夜把山椒祸害一通,到时连贼人是谁,怕是都抓不住。”
薛夏姜原本就不是招摇的性子,这种闷声发财的事儿,她懂。
唯有郑新城,心头猛然一凛。
是了,村里多数人都是恨人有笑人无。
虽说不至于盼着别人倒大霉啥的。
然也是见不到别家强过自家的,这要是知道他家菜园子有种菜能卖到十八文一斤,怕是被偷的根都不剩。
至此,郑新城想要炫耀的心,彻底消散。
亲戚这许多年,薛黄英只瞧着他的神色,就能把他的遗憾猜出七七八八。
她也不点破,只笑着安慰:“左右你俩也不常出门,村里人愿意说什么,只管让他们说去,就是听见不入耳的,也犯不着和他们生气掰扯。”
“等你们攒足了银钱,新房一修,隔年再抱出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那些碎嘴子,就该眼气你们了。”
郑新城性情冲动,薛夏姜宽和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