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泽,四娘,你们回来了啊!”
众人纷纷打招呼,神色中带着探究和好奇。
俩人只做不知,附和着寒暄。
小闫氏看着薛黄英扁担两头的木桶,打趣道:“年轻就是好,天天跑不怕累的,村里谁家的桶借一下不成,还大老远挑两个过来。”
“我们浇菜呢,也不好总是借,还是你们舒坦,吹着小风,说着小话,咱们还有活,就先撤了。”
薛黄英同样笑眯眯,告辞过后就要走。
“等等。”
冯二妮一直没出声,她仔细观察二人的神色,实在看不出来什么,见俩人就要走,再藏不住,忙出声拦住。
“这位嫂子,你有什么事。”薛黄英装作不认识她,淡笑回应。
“你…!”冯二妮一梗,他们前儿刚对过一场,她就不信,容泽私底下没说,她姓甚名谁。
只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冯二妮压住心头火气。
扯扯嘴角,道:“我见你们日日都要浇水,怕你们年轻不知事,这昨儿刚浇过,今儿很不必再浇,原别把根沤烂了,是好心提醒你们呢。”
她说完话,眼睛就一眨不眨盯着二人,企图从两人的神色中寻出点什么。
不知怎地,薛黄英就想起容泽摆的那双绣鞋,下意识的,她觉得有必要隐瞒昨儿进院逗留的事情。
何况,容泽离开时,容泽特意绕了远路。
这些念头都在瞬息之间,薛黄英不动神色,面上一丝不变。
仍旧淡笑开口:“多谢嫂子提醒,只咱们昨儿走到院门口,一没拿桶,二也怕鸡血抹门头门槛的时辰不够,怕失灵,咱们当即就回了。”
容泽家在村尾,那个时辰家家户户在做午食,她也不怕有人拆穿,便是有人说见院门卸掉过。
她也可以推说是别人,至于这个别人是谁?
只有心里有鬼的那个人,才能知道真切了。
薛黄英弯起唇角,看着冯二妮铁青一张脸,笑容更大,一拍脑门,懊恼道:“哎呀,咱们到底年轻,不经事……”
说着,她看一眼津津有味瞧好戏的众人,焦虑道:“咱们今儿能动院门了吗,这鸡血抹上去还没三天。”
容泽面上也露出疑虑,瞧着众人的视线里,带着征询。
“无妨,抹上去就成了,快回去吧,水浇足些,这几天莫要回来了。”
小闫氏眼里满是欲言又止,终究闭上嘴,摆手催促。
薛黄英和容泽也不多问,天确实不早,冲小闫氏笑笑,就一路往村尾行去。
冯二妮瞪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气的胸口波澜起伏。
也就是说,昨天这两人并没有在村里逗留。
若果然如此,大嫂昨儿果然撞邪了。
一瞬间,冯二妮心有些慌,她想到方才容泽投在自己身上凉凉的视线,一瞬间遍体生寒。
不,不,她已经把东西扔了,就算陆氏那贱人找人算账,东西在柳氏屋里,要找也是找她。
对对,她不能自乱阵脚,东西不是她偷的,她也不知这衣裳从哪儿来的,不都说无知者无罪吗。
她不知道,本来就怪不得到头上。
说起来,把个死人的衣裳穿脚上,她还嫌晦气呢。
冯二妮重新建立了一番逻辑,腰肢轻摆,甩着帕子就走了。
“瞧瞧那个骚/样,这哪是娶个媳妇,这是娶个祖宗吧,天天锅不洗、饭不做,肚里也没货,真不知道容德家的看上她啥了。”
有人瞧不惯冯二妮的做派,她身影刚消失,就有人开口啐道。
“嘻嘻,这你就不懂了吧,瞧那俏脸,白生生的,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身条也好,瞧着就是生儿子的,以后下两个崽子,都饿不着。”
妇人们互相打着眼色,眼里都是别样意味。
“不说这个了,这铁柱家的方才说大牛娘昨儿撞邪了,这事是真的吗,你们今儿谁见到大牛娘了。”
“我见到了,大牛娘早起出来抱柴禾,那脸黄的,金纸一样,眼窝都发黑,走路脚都是飘的。”
“造孽啊,就这样,这懒蛋都不搭把手接过灶上活计,不愧是姑侄,一样的坐吃等喝,好吃懒做。”
“可别给她脸上贴金了,她婆婆嫁她公公时好歹是黄花闺女,这二妮一向眼高于顶,你们都不想想她为啥突然嫁给铁柱。”
“为啥,你知道,也给咱们说说。”
被瞩目的妇人顿时得意起来,背脊都挺直几分,左右逡巡一遍,以手掩口,声音却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她呀,听说瞧上镇上书院的一个书生,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以此进门,哪想到人家只是玩玩,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这书生不是最重脸面名声吗,他干出这样事,夫子能忍,同窗面前脸面都丢完了,这还有前程?”
众人震惊后,提出质疑。
“嗨,人家书生说是被下了药,一个女的,睡个汉子还要靠下药,镇上的暗/娼都比她知廉耻。”
众人议论纷纷,小闫氏震惊过后,气的不行。
同为容氏一族,不说一荣俱荣,一损,那其他姓容的,可是都要被嘲笑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