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拍拍鹿的脊背,把绳索从木桩上解开,又喂它吃一回草,一扭头就见松竹站在过道口。
“松竹小哥可要摸摸!”这三只鹿去了姚员外府上,势必需要人照料,松竹小哥提前熟悉熟悉水鹿的脾性,将来交接时,水鹿也能少受一些苦。
“嗯,薛娘子,我家少爷和姑娘还在家里等着,没其他事儿,咱们这便走吧!”
松竹小心接近水鹿,水鹿许是吃饱喝足,这会儿乖顺的很,鹿鸣声呦呦悦耳,任松竹轻抚它的背脊。
牵着水鹿走到前院,松竹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道:“二位还请点点,这是四十两银子!”
薛黄英激动接过银子,笑的星眸弯弯,忙扯着容泽一起清点银子。
一旁的吴氏见状,心里的大石终于彻底落下,知道他们待会儿还要陪着去姚员外家,也不再打扰,含笑告辞离去。
薛黄英心里承她的情,连声道谢后,把人送了出去。
“松竹小哥略等等,待我回房收拾好东西,咱们即刻出发!”
松竹只当他们夫妻要把卖鹿的银钱藏放好,闻言也不在意,点点头,又拿篮子里盛放的青草,逗引着啾啾鸣叫的小鹿。
薛黄英和容泽拿着银子去了东屋,薛黄英拿出一个钱匣子,容泽从炕柜深处掏出一本书,书页在手中快速翻开,两张契书掉了出来。
薛黄英捡起一看,一张正是双鱼玉佩的死当当票,另一张是如愿当铺大掌柜同容泽立下的赎当契书。
“玉佩的赎金是五十两,咱们已经给过五两银子的定钱,今儿水鹿换了四十两,咱们再补上五两就成!”
薛黄英说完,心里大舒一口气,她的积蓄虽不多,五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心头对水鹿们的感激升腾而起,若不是幸运遇见它们,这么几十两银子,真不知该去哪里寻。
便是最后侥幸凑足,不止容泽在水岭的那座小院,和最后两亩田地保不住,怕是自家的田地也会折进去一两亩。
如今只需出五两银子,实在是幸事。
薛黄英的钱匣子不小,里面有前几日她挪石头的几串铜板,还有一些散碎铜板,几颗碎银,看得出来,薛黄英手头并不富裕。
容泽转回身,从衣柜里一包旧衣里面掏出一个刺绣精美的旧荷包。
“叮叮当当……”一阵声响后,落下来七八颗碎银。
薛黄英讶异抬头:“你这是……!”
“这里还有约摸十四两银子,里面大部分是当日你下的聘礼,还有一些是我卖田地的剩余,我没敢乱动,想着攒起来,当做玉佩的赎金……
多亏你,如今玉佩的赎金已经凑足,这银钱就由你拿着吧!”
容泽把碎银捡起,就要搁在钱匣子里。
薛黄英一把捂住钱匣子,道:“这原是你自己辛苦攒的,你自己收着吧,有个花用随手就拿了,也方便。”
这些银钱一部分是聘礼,一部分是卖田地所得,哪怕聘礼是自己给出去的,那也是自己招婿的诚意,聘礼就是聘礼,她不能收回。
至于卖田地的银钱,更是和自己没关系,薛黄英没有搜刮他人的习惯,摇头拒绝。
容泽闻言,心头微暖,苦笑道:“这些银钱没一文是我自个挣的,聘礼是你辛苦积攒的,田地是我爹娘当年安家置办的,这些银钱,还是放你那里吧……!”
见薛黄英依旧摇头拒绝,容泽无奈,道:“还是说,你不想当我的管家婆!”
薛黄英见他执意如此,便把银子依旧用荷包装起,一起放进钱匣里,道:“卖田地的银钱暂且不论,这聘礼可实打实是我冲着你下的,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被这样一双清透的眼睛真诚注视,容泽脸上迅速浮起一抹红晕,他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银子我替你收着,回头等咱们有钱了,你是想把田地都赎买回来也成,还是另做他用都行!”
说完,便从钱匣子里取出一串铜板,放在钱袋里,递给容泽,含笑道:“这是你的零花钱!”
容泽手忙脚乱拒绝,奈何薛黄英十分的坚定,只道:“方才不还说我是管家婆,这才几句话,就不听我的了!”
自己如今是一家之主,容泽嫁给了自己,往后的衣食住行,吃喝花用,自然都归自己管。
至于小夫婿身上的银钱,薛黄英默认那是容泽的嫁妆,动用夫婿的嫁妆,说出去,丢人呐,显得她家也养不了,多无能一样。
容泽接过钱袋,沉甸甸的铜板压在手心,他抿出一个笑,只觉心里如沁了蜜般,甜软非常。
两人在屋里好半日,松竹都好奇这俩人该不会现挖了个洞穴藏钱,两只小鹿见到松竹递出的青草,啾啾跳着跑走。
就在松竹想开口催促时,二人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
瞧着二人累的红润润的面色,松竹肯定二人现去挖藏洞了。
三人牵着一只呦呦鸣叫的大水鹿,跟着两只啾啾不停的小水鹿,从村尾到村头,可是吸引了不少好奇探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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